林悅癟著嘴,哭喪著臉詳細回答:“地府,他是地府的判官。”
“判官?!”這下夠清楚了,驚愕滿布臉容,水絕流難以置信地低喃:“分明只是個小鬼。”
聞言,朱翎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情緒。他的眉頭緩緩蹙緊,冷聲道:“就你這二十來歲的小鬼,該對我用敬語。”
“什麼?!”水絕流猛地探身。
林悅狠抽一口涼氣,連忙爬起來把朱翎推離床邊,免得不怕死的水大俠要被朱判一筆勾銷,死的不明不白。
“哎,朱翎,別生氣。你別記恨水,他不知天高地厚,我替他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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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誰不知天高地厚!”水絕流越聽越不滿,恨不得跳下床來較勁一番。
林悅連忙轉身把人撲回床上,摁好被子,哭喪著臉求饒,差點沒給大俠跪下來:“喂,對方可是判官,你一個人跟鬼鬥什麼?你不怕死,但人判官管的正是死人。別惹他好嗎?他並沒有惡意,只是直率。”
被林悅摁著,水絕流起不來,聽了這話卻也安靜下來,只是眉間依舊不舒。
林悅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突然沖水絕流額頭上吻下去,接著看到那眉頭終於舒展開來,眼睛睜得圓圓的,特別可愛。林悅失笑:“我去跟朱翎說說,你先睡,要殺要宰,等我回來再說。”
水絕流伸手捂著額頭,唇角抖了抖:“少自以為是,我今天……只是測試。”
測試?
林悅正困惑,肩上卻被一道力量帶轉,然後朱判官用不可抗拒的巨力將他扯離床邊,拉向屋外。他很想問清楚測試什麼,卻無能為力。
出了門外,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夜色中。林悅揮手趕走前來探問的守衛,跟著朱翎走,可是走了好一會,他發現朱翎純粹帶著他亂走一通,似乎並沒有目標。雖然漚園夠大,能讓他們走到天亮,但林悅可沒有興致幹這種無聊事。
“你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大步邁進的動作終於停下來,朱翎沒有回頭,靜靜地站立。林悅拿不準他想幹什麼,也不敢打擾。可是這沉默似乎要延續到天荒地老,朱判官似乎變成了一座雕象,紋絲不動地杵著。林悅等了又等,最後冷得打了個噴嚏。
終於,朱翎緩緩回過身來,抿唇凝睇林悅,最後幽幽一嘆:“你為什麼要跟他們做那種事?”
們?
林悅記不起除了水大俠還有誰。他撫著下巴想了想,再看看朱翎認真的神色,虛心發問:“你說我跟兩個男人鬼混……呃,除了水,還有誰呢?”
朱翎先是微訝繼而輕頷首:“你不記得更好。”
“啊?”
“回答我,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發現朱判又跟唐三一樣隱瞞事實,林悅也不強求。可是面對這種奇怪的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抓了半天腦袋,在逼人的目光注視下,林悅低聲嘀咕:“哪有為什麼,那時候就是想要,所以就……”他和水絕流今天的事說是感情就矯情了,當時就是衝動。不過如何,或許,可能,大概,以後會談到感情吧?林悅發現自己並不排斥這個想法,至少比想象中更容易接受。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彎得這麼順理成章,不免有些感嘆。
“只因為想要?你只是慾求不滿嗎?”朱翎以平和的語調問出驚爆問題。
林悅差點要拿腦袋去撞這廊道的柱子了,他撫額重嘆,拼命保持平常心。可是看一眼面前冷淡癱然的臉,還有那無限認真的目光,他實在頭痛。
“只要滿足就可以了嗎?”朱翎未等林悅回答,自行定論。
林悅扶著額瞥了朱翎一眼,撇撇唇:“我哪知道,這不是剛剛開始就被你打斷了?”話落,林悅垂眸望向地下,發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