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鳴玉這裡什麼都沒問出來,阿瀾最終又失望地回去了。
洛長天不在身邊,晚上她輾轉反側,直到半夜時分才慢慢睡去。
這次她又做了奇怪的夢。
夢裡一個才五六歲大的女童‐‐阿瀾知道那是她自己,因為那模樣和兒時的她分明一模一樣,她沿著石梯一步步往上攀爬,最終終於到達山頂,見到那個白衣勝雪的男人。
他眉目清冷漠然,威壓厚重懾人,宛如俯瞰世間的神靈,他掃視她的目光,讓她覺得,世間生靈萬物在他眼裡和螻蟻也並無區別。
她在他面前跪下,對他說:&ldo;徒兒拜見師尊。&rdo;
……
&ldo;阿瀾!&rdo;
忽然阿瀾從夢中叫醒,她睜開眼睛,先無意識地呢喃了一句:&ldo;師尊……&rdo;
&ldo;你說什麼?!&rdo;在她床前的鳴玉臉色驀地一變。
阿瀾這才注意到她,茫然了一瞬,才反應過來,&ldo;是鳴玉啊……&rdo;
她偏頭往外看了一眼,分明還黑漆漆一片,天還沒亮呢。
&ldo;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在我這裡?&rdo;
鳴玉沒有回答,她緊盯著阿瀾,又問了一遍:&ldo;你剛剛說什麼?&rdo;
阿瀾怔然,&ldo;我剛剛說了什麼?&rdo;
&ldo;你剛剛夢見了什麼?&rdo;鳴玉稍稍緩和聲音問她。
夢見了什麼?
阿瀾腦袋忽然難受起來,她手捧著頭,費力地去回想,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只記得裡面有一個讓她感覺遙不可及的身影。
&ldo;沒夢見什麼。&rdo;她最終怔怔地說。
鳴玉說:&ldo;沒夢見什麼,那你哭什麼?&rdo;
阿瀾一愣,抬手在臉上摸了摸,摸到一手冰涼的淚,這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哭了。
阿瀾半晌沒能回神。
&ldo;我剛剛在隔壁聽到你在哭,就過來了。&rdo;鳴玉說,&ldo;雖然不知道你夢見了什麼,但是在夢裡都讓你那麼難過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rdo;
她意有所指,阿瀾卻聽不懂,只心不在焉地輕輕應了一聲。
天才剛剛一亮,阿瀾就起身,讓人去叫吳長嶺過來。
&ldo;怎麼了?&rdo;鳴玉問她。
阿瀾怏怏地說:&ldo;我懷疑我可能生病了。&rdo;
鳴玉噎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只在心裡道你的確是出毛病了,只是這毛病吳長嶺怕是看不出來。
果然吳長嶺過來之後,仍舊什麼都沒檢查出來,只讓阿瀾好生休息。
鳴玉回去後,將輪迴鏡拿出來,想到裂縫只大了那麼一點,阿瀾竟然就有要恢復記憶的徵兆,雖然效果也不是那麼明顯,但是還是有用的,那麼她要是把這鏡子再弄一條裂縫,阿瀾是不是慢慢地就能想起來?或許她恢復記憶之後會有什麼驚喜?
這樣想著,鳴玉就有些心動,看著輪迴鏡蠢蠢欲動,只是臨了又放棄了,輪迴鏡可不是普通的鏡子,她要是一個不小心,將鏡子給弄碎了,那可就完了。
還是算了,順其自然吧……
阿瀾以為會做那種奇怪的夢只是個意外,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又陷入了古怪的夢境。
只是這一次另一個主角變成了洛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