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柏冷笑道:“好什麼?”
'笨蛋笨蛋笨蛋,你好人當上癮了吧?看誰都是好人!'
姚妮道:“其實吧,不說殷玄把我從海里撈上來,那是救命之恩吶!就說後來吧,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又不同什麼餬口的本事,要不是他們照顧著,我還得死第二次。”
范姜柏就呵呵了,拍桌子都懶得拍了:“你還記著這一條啊?我以前說的話都喂松鼠了啊?你不是答應得好好的麼?不再跟他們多有牽連。”
姚妮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說的話不是餵狗而是喂松鼠,但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小聲道:“總歸是認識的人,一下子不聯絡了,多生硬吶。而且現在事情不是要結了麼?”
范姜柏覺得自己快要被她蠢哭了,怎麼就這麼頑固呢?#我的表妹是蠢蛋#深呼吸兩下,正要說什麼,閔行過來了。范姜柏忍住了沒跟好基友訴苦,只是口氣有點不好地問:“事情怎麼樣了?”
閔行道:“不出意外,出了正月,我爹就是總捕頭了,到時候我求我爹把剁手的案子交給我,那時候由咱說了算。你們這臉色不對,怎麼了?”
姚妮心虛地看一眼范姜柏,覺得自己真心苦逼,明明範姜柏是好意,不聽他的自己會心虛。但是吧,還是覺得沒有還完殷家的人情,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也很心虛。
閔行還在那裡催問:“可是殷家那裡出了什麼故事?這可不得了,一點小事,也可能會使計劃功敗垂成,究竟怎麼樣了?!”這是他獨自籌劃的第一件大事,既是拯救基友免於江湖追殺,也是借刀殺人除去一個江湖敗類,自然想要個開門紅。
姚妮含糊地道:“范姜不讓我跟小紅她們多接觸,我總覺得還欠他們的。”
范姜柏冷笑道:“我說你把該聽的話都喂松鼠吃了還說錯了嗎?”轉過臉來對閔行道,“她又說覺得欠了殷家的,殷家到底是怎麼對她的,你說給她聽吧,別瞞著她了。賀泉說的估摸著她不信,你來說。”
閔行嘆道:“妮子,殷公夏是真拿你那手藝與人做了交易的,他從聚義門嘴裡摳出了每年三萬的鹽引、白衣教不得不讓出了西北一條道、丐幫出了個避蛇的方子……”
說完,與范姜柏都看著姚妮。姚妮“遺言”烏龍之後,是把底兒都交給這兩個人了,兩人都知道她答應了殷三夫人什麼事情,其中一條就是“請姑娘這三、五年內,只教小兒與侄兒兩個學生。若有旁人上門求教,請姑娘擋上一擋”,姚妮應承的,也就只有這一條而已。那麼殷公夏這麼做就是沒有得到姚妮授意的了。
閔行道:“江湖人重師承,私下裡傳授技藝、偷師都是大罪過。誰家武藝也不肯告訴畫匠來畫,必是有人去學的。”
姚妮低聲道:“我們那裡,這也不算什麼……”
范姜柏怒道:“在這裡就算什麼了!殷公夏明知江湖規矩,卻還欺你,就是他人品有問題,你知道不知道?再跟他們混,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有啊,你以為殷公夏將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孫子能不知道?殷玄告訴你了麼?別說你答應了教他技藝,他肯學,是為了得家業。要說報恩,你助殷玄得了家業,已是還報於他了。他如今再粘上來,真是其心可誅了。你管他娶妻還管他生子麼?”
兩人生氣歸生氣,卻並不覺得姚妮人品有問題,江湖人,從來恩怨分明,姚妮有良心記得救命之恩,是很得他們敬重的,所以兩人才肯這般耐心來遊說姚妮。只是如果這恩人的人品好一點,就更好了。
閔行插言道:“縱要教,也要立好了規矩。你又不是賣給他們家了!”
“又不是賣給他們家了”頗與姚妮三觀相合,這貨與土著的世界觀本來就不大一樣,聽了這一句話,道:“我知道的,我就是想著這件事情了結之後,救命的恩情算是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