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事兒嗎——此地無銀三百兩——老爺子一看,大金鹿怎麼新了?怎麼回事兒?解釋一下吧!
怎麼解釋?說是好心拾掇了一下,老爺子信嗎?
正因為舊,所以才有滄桑感,這才是大金鹿的風采之處啊。現在煥然一新了,風采反而失去了,老爺子看了能高興嗎?
柴樺一下子心裡打鼓了,有點兒冒汗的感覺了——弄巧成拙了,弄巧成拙了啊!
還沒有喝酒呢,這柴樺就有點兒迷糊了,也不知道怎麼到的聖禾餛飩,也不知道怎麼坐下的,滿腹心事兒地與好兄弟們喝酒吃烤肉。
大剛看柴樺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兒,就問是什麼事兒啊?
柴樺把自己的心事兒說出來了,大家一聽,確實是問題啊。姜佳琪也是有點兒後悔了,一拍腦袋:哎,當時怎麼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啊,得修舊如舊才行啊!不過修舊如舊可不簡單啊,自己還真沒有什麼把握。以後得朝著這個方面下下功夫了,這也是一個手藝啊,而且還是奇缺的手藝。
“聽天由命吧!”柴樺舉起酒杯,領著大家幹了一杯——柳泉的啤酒只能算是勉強,可是那大桶青啤已經賣完了,晚上沒有貨了。
先躲幾天吧,把大金鹿送回家之後,柴樺就竄了,窩在無極煉獄了。
可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正在睡午覺的柴樺終於被手機震動震醒了,一看號碼就心驚肉跳了——是家裡的座機號碼。
接還是不接?猶豫了一會兒,真是如坐針氈的感覺了。
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接吧!
手機裡傳出的是老爺子的聲音,聲音也不大,叫柴樺趕快回家。
忐忑不安,柴樺回家了,進了門是大氣也不敢喘啊。
這個點老媽還沒有下班呢,家裡就爺倆了,這要是老爺子發火了,也沒有人攔著啊,柴樺心裡這個憋屈啊。
可是,頭頂冒著細微汗珠的柴樺偷偷瞄向老爺子,見老爺子臉上是有愁容,但似乎並不是很大。
“柴樺,是不是把大金鹿給碰了啊?”老爺子撫摸著院子裡的大金鹿。
完了,老爺子看出來了,這根本就包住啊!
“出了點兒事兒,不過我都修好了。”柴樺老老實實回答道。
“人沒有事兒就行了,哎,這大金鹿,早就該賣了,可是就是捨不得啊。”老爺子很是感慨。
我真,就這麼輕描淡寫就完了?柴樺的心是一下子就落下了。
那位說了,這柴老爺子就這麼輕易饒了柴樺了?是啊,就這麼輕易。為什麼啊?為什麼?難道柴樺捱揍了就是正常了?在老爺子眼裡,柴樺是寶貝兒子,兒子還能連腳踏車也不如嗎?男人的心,對傳宗接代的兒子是非常重視的,這才是正常的老爸的心理。而且,柴樺也不小了,老爺子即使發火,也不能下手了。
柴老爺子也揍過柴樺,可不是因為腳踏車、三輪車這樣的事兒,而是因為柴樺撒謊——小時候,柴樺正與礦機的小夥伴們玩耍,可是老爸要領他去理髮。理髮,這是柴樺很討厭的事情,因為坐在理髮椅子上,被理髮師摁著頭,用推子推,很難受的。於是柴樺就偷偷藏在了小夥伴家裡了,而老爸來找的時候,竟然讓小夥伴說沒有在這裡。可是老爸是火眼金睛啊,一下子就看穿了孩子的把戲,一下子就從小夥伴家院子裡把柴樺揪出來了,拉回家之後,把柴樺好一頓揍啊,原因就是——絕對不能撒謊,這是原則問題!
“還記得那個什麼鐵柺李,就是金嶺的那個焦大明嗎?”老爺子又發話了。
“鐵柺李?焦大明?”柴樺想了一下,記起來了,就是那個大年三十讓自己搬了三個火車鐵軲轆的倒黴傢伙啊!
“爸爸,這個傢伙怎麼了?出來了?”柴樺皺著眉頭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