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重甲騎兵眼見得前頭的同袍摔倒一大片,急忙紛紛勒住馬腳,那健馬在極速狂奔之下,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其收勢不及,大部分都悲鳴著摔倒在地,即便有少數神駿的八尺戰馬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然而身形未穩之際便被身後的同袍轟然撞在屁股上,再也堅持不住,狠狠的向前栽倒了下去。
嗷~
曹仁一聲怒吼,一邊狂勒馬韁,一邊手中的鋼槍轟然出手,惡狠狠的刺在前頭擋路的雲梯之上,終於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然而那巨大的反衝擊力卻令他心頭氣血翻騰,差點吐血而出。
就在此時,公孫白中軍之間,號角聲大起,兩隻數千人的騎兵奉命而出,自兩旁掠向亂成一團的重甲騎兵。
此刻五千虎騎重甲,已然有大半摔落在地,很多戰馬不是被撞得馬頸骨折,就是前腿被折斷,再也站不起來,就是那些受傷較輕的戰馬,因力氣衰竭,又被厚重的馬鎧所覆蓋,趴在地上嘶鳴著卻一時掙扎不起來。
此時的虎騎重甲,已然成了真正的紙老虎,面對公孫軍的輕騎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退,快退!”曹仁嘶聲怒吼。
然而任他歇斯底里的狂呼,很多人已然沒法站起來,或者胯下的戰馬連同備馬都已全部摔倒不起,只有半數的騎兵或運氣好尚未摔倒,或者備馬因衝擊力相對較少而尚能騎行,紛紛艱難的掉轉馬頭,跟隨在曹仁的背後,亡命奔逃而去。
而此時的五千白馬義從,兵分兩路,正和身著輕甲的豹騎血戰在一起。
說是血戰,還倒不如說是在碾壓,藤甲那堅韌的防禦力,使得豹騎手中那由曹操重金購買灌鋼所打製的繯首刀,絲毫沒有用武之地,只能在眾白馬義從的藤甲之上砍出一道接一道的白印而已,而眾白馬義從手中的百鍊鋼戰刀,卻幾乎成了豹騎心中的噩夢。雖然豹騎兵都是人人身著三成堅厚的皮甲,就連普通箭矢都不能透穿,但是在百鍊鋼戰刀的利刃之下,就像紙糊的一般,一刀破甲入肉,毫無阻塞。
噗~
一名豹騎百人將,手中的戰刀揮舞如風,刀法狠戾至極,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殺招,只見他趁著面前的那名白馬義從隊率露出破綻之際,手中的長刀舞出一道凌厲的寒光,惡狠狠的砍向一名白馬義從隊率的脖頸,企圖一刀梟首,那名白馬義從隊率大驚之下急忙一低頭,那柄戰刀便狠狠的砍在他的頭盔之上,只震得他頭暈腦脹,差點摔落於馬下,然而那藤甲頭盔只是稍稍歪了一下,絲毫未損。
緊接著,身旁的一名白馬義從百人將,猛然一揮百鍊鋼刀,直奔那名豹騎百人將的肋下而去,等到那名豹騎百人將驚覺時,身子已然被吹毛斷髮般鋒利的百鍊鋼戰刀劈掉了半截,鮮血狂噴而出。
“仙人闆闆的,這還打個錘子……”那名豹騎百人將臨死前發出一聲哀嚎,居然是來自蜀中。
兩路白馬義從,殺得縱橫中原無敵的豹騎兵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每向前一步,都能激出一層血浪,眾豹騎兵雖然拼死抵擋,卻終究抵不住敵軍的刀利甲堅。
高崗之上,曹操木然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滿臉的悲涼和悲憤。虎豹騎之武勇並不弱於敵軍,卻終究倒在公孫白的仙術之前,難道這是天意嗎?
“主公,事已不可為,趕快鳴金收兵吧!”一旁的賈詡急忙提醒道。
曹操緩緩的抬起頭來,滿臉不甘的望著崗下的公孫大軍,這一刻他很想揮師而下,與公孫白拼個你死我活。然而除白馬義從之外,公孫白只是派出區區三四千騎出陣收拾那些幾無還手之力的虎騎重甲,餘下十五萬兵馬依舊陣列嚴明,刀戟如林,期間不知有多少的強弓硬弩在等著他,此刻若是鼓譟而下,難有勝算。
剎那間,曹操似乎蒼老了幾歲一般,艱難的揮了揮手,高聲吼道:“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