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榮問道:「朝廷能拿出多少銀子籌辦海泊司?聽說最近朝廷在籌備北伐,咱們戶部的銀子本就不多,這種時候還能騰出銀子來?」
「朝廷不會拿一文銅錢。」齊寧靠坐在椅子上。
袁榮怔了一下,才苦著臉道:「國公是在戲弄我嗎?沒有銀子,怎麼籌備?」
「你認識許多商賈,讓他們先拿銀子出來。」齊寧道:「朝廷會拿出一般的紅利出去,三年之內的紅利,他們可以分走一半。我讓人估算了一下,包括籌備衙門以及第一次出航,大概需要三四十萬兩銀子,你按照五十萬兩籌措,誰出的銀子多,到時候誰的紅利就會多,而且這些商賈的名錄都會登記在海泊司。海泊司從海外運回來的貨物,總要出手的,到時候可以讓他們代為售賣。」
袁榮想了一下,才笑道:「還有這等好事?如果真是這樣,莫說五十萬兩,一百萬兩也能籌措出來。」
齊寧道:「我知道操辦這些事兒,你是最合適人選。」咳嗽一聲,才道:「田家藥行那邊有我的紅利,這以後……!」
袁榮嘿嘿一笑,心領神會道:「這事兒你放心,定會讓你滿意……!」
他話剛說完,卻見到廳外有人探頭往裡面瞧,齊寧自然也瞥見,咳嗽一聲,道:「你先喝茶。」起身走到廳外,卻見到李堂站在廳外,神色凝重,見到齊寧出來,忙拱手道:「國公!」
齊寧知道李堂這種時候過來,必然有事,低聲問道:「出了何事?」
李堂卻是跪倒在地,道:「屬下求國公責罰!」
齊寧皺眉道:「到底出了何事,先說明白。」
「國公,那人……那人不見了!」李堂眉宇間帶著懊惱之色:「看守的兩個人中了迷香,到現在都昏迷不醒。」
齊寧聽得有些迷糊,扯起李堂,低聲問道:「什麼人不見了?」
李堂道:「哲卜丹巴,就是國公吩咐屬下秘密囚禁的那個青藏古象王國喇嘛。」
齊寧一怔,這時候終於想了起來。
齊寧在東齊盜取了幽寒珠,貢扎西等一干逐日法王座下的弟子卻是費盡心機想要尋回,陰魂不散,那哲卜丹巴潛伏在京城,甚至要利用田雪蓉控制住齊寧。
齊寧那日拿住哲卜丹巴之後,心知既然哲卜丹巴找上門,就說明那群喇嘛已經將懷疑的目標鎖定在自己身上。
對方在暗,自己在明,他倒想瞧瞧那群喇嘛到底還能使出什麼手段,令李堂將哲卜丹巴秘密囚禁,一來是想從哲卜丹巴口中審出更多有用的訊息,二來也是將此人握在手中做一張牌,只是那次過後,事情繁多,而那群喇嘛似乎也銷聲匿跡,再無人過來找自己麻煩,於是也就淡忘下來。
今日李堂突然提起,心裡倒有些吃驚,低聲問道:「你是說哲卜丹巴被人救走了?」
李堂道:「屬下按照國公的吩咐,將哲卜丹巴囚禁起來,地方十分隱蔽,派了兩名兄弟日夜看守。為了地方那喇嘛逃跑,不但用牛筋繩捆住,而且給他服用了藥物,讓他終日全身無力,連站都站不起來,但卻又不會傷他性命。國公交代此事要隱秘,所以每隔幾日,我都會親自送些食物過去,那兩名弟兄和哲卜丹巴寸步不離。」
齊寧微點頭,李堂繼續道:「今日我過去時,卻發現兩名弟兄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哲卜丹巴卻沒了蹤跡。我在屋裡仔細檢查,發現視窗處有迷香的餘燼,那定然是有人先用迷香迷倒了兩人,然後救走了哲卜丹巴。」懊惱道:「屬下辦事不利,沒有辦好差事,求國公降罪。」
齊寧微一沉吟,才道:「你先等一下。」轉身進到屋裡,袁榮是個極善於察言觀色之人,看出齊寧有事在身,不等齊寧說話,已經拱手道:「國公,今日就先不打擾了,我回去寫幾封書信,將熟悉的那幾位商賈都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