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滄海道:「如果無法解散黑鱗營,卻只是讓黑鱗營名譽受損,因此而暴露他們埋在黑鱗營的釘子,這……這代價是不是太大?」
「換做是你,你會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齊寧凝視段滄海。
段滄海搖頭道:「絕不可能,好不容易在黑鱗營埋了釘子,如果我是黑鱗營的敵人,除非是給予黑鱗營致命的打擊,否則絕不可能冒著釘子被暴露的風險讓人犯下這樁案子。」
「不錯。」齊寧淡淡一笑,「換作是我,我也不會這樣做。但鬼天師卻偏偏這樣做了,那他的理由何在?」
段滄海想了想,才輕聲道:「侯爺,他既然是冒著釘子被暴露的風險來做這件事,那麼他應該就考慮過最壞的結果,就想現在這樣,釘子被侯爺一網打盡。」
「我想他也做好了這個準備。」齊寧道:「一個人付出代價,所求的收穫必然要比付出的代價要高,否則沒有誰會去做折本的買賣。」淡淡一笑,問道:「段二叔,依你之見,這件案子對黑鱗營的傷害有多大?」
段滄海道:「侯爺今日的處置,已經將此案對黑鱗營的傷害降到了最低。侯爺處死了犯案計程車兵,而且今日當眾揭穿是有人潛伏進黑鱗營故意敗壞黑鱗營的名聲,那些內奸還是主動自首,這些事情傳揚出去,非但不會壞了黑鱗營的名聲,反倒會讓人覺得我們黑鱗營處事果決,也會覺得侯爺明察秋毫。」
「所以算下來,這件案子對黑鱗營反而是利大於弊。」齊寧笑道:「難不成那位鬼天師是在幫我們?」
「如果真要幫我們,就不會在我們這裡安插釘子。」段滄海冷笑一聲:「如果說最大的弊端,或許就是將吳達林調入進來,此人如果和我們不是一條心,以後黑鱗營就等若多了一雙眼睛盯著。」
齊寧道:「這一條就十分要緊了。」
段滄海一愣,不明齊寧所指,齊寧低聲道:「我思來想去,這件案子給黑鱗營帶來的最大不便,就是調來一名羽林營的副統領,而且此人還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庸才。」
「侯爺,難道……這件案子的目的,就是為了吳達林?」段滄海一愣:「鬼天師不惜付出十幾名釘子作為代價,就是要讓吳達林調進黑鱗營?」
齊寧笑道:「如果不是這樁案子,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有藉口往黑鱗營調人,至少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他們做不到這一點。吳達林能夠調入黑鱗營,確實是因為這樁案子導致的結果。」
「也就是說,鬼天師是司馬嵐的人。」段滄海似乎明白過來:「吳達林當年被調到西川兵團,如果不是司馬嵐,他如今或許還待在那窮山惡水之間。司馬嵐想要將觸手伸進黑鱗營,但是如果沒有好的理由,皇上和侯爺絕不會同意。」
齊寧不說話,只是看著段滄海,臉上的表情顯然是讓段滄海繼續說下去。
「司馬嵐位高權重,但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卻需要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去辦。」段滄海理清思緒:「鬼天師是司馬嵐的人,所謂的火門,其實就是聽命於司馬嵐卻見不得光的鼠輩,司馬嵐忌憚黑鱗營,所以從一開始就讓鬼天師派人潛入黑鱗營,但後來他想要讓吳達林調到黑鱗營來,所以才讓鬼天師策劃了這起案子。」
「如果吳達林調到黑鱗營可以執掌權柄,甚至將黑鱗營控制在手中,那麼你的猜測沒有任何問題。」齊寧嘆道:「但其中有兩個問題無法解釋。第一,吳達林就算調到黑鱗營,他也只是作為你的副手,而且沒有任何可能從你我手裡奪走黑鱗營的控制權,如果以後我心情不好,哪天想要吳達林離開黑鱗營,至少有十種法子,所以司馬嵐想讓吳達林控制黑鱗營的目的,絕不可能實現,而司馬嵐對這一點一清二楚。」
段滄海不禁點頭,知道自己的猜測根本無法解釋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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