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馬嘶聲看過去,張大娘不禁一笑,原來是綺羅挑的那馬不肯叫人騎,如今綺羅正拿著鞭子抽它。
見著綺羅揚鞭子的架勢,張大娘皺了下眉頭,心想她必是練過的,又想練過了也不干她的事。因此便叫兩個僕婦牽著綾羅的馬,叫她在馬上走上一圈。之後便自己去了綺羅那邊。
見著綺羅臉上的一層薄汗,張大娘說道:“大小姐歇著吧,這馬我來給你訓。”
“多謝大娘了,我沒事。”綺羅說道,唰的一聲,一鞭子下去,那馬又叫了一聲,只是奈何韁繩拴在柱子上,跑不了。
“欲速則不達,大小姐慢慢來吧。”張大娘勸道,伸手慢慢摸著馬脖子,叫那棗紅馬安靜下來。
綺羅收了鞭子,也伸手摸過去,說道:“這馬這樣鬧騰,以後就叫做鬧騰好了。”
張大娘從僕婦手中拿過胡蘿蔔遞給綺羅,說道:“大小姐先另挑一匹馬吧。”
“不用了大娘,過兩日我便能騎上鬧騰。”綺羅笑道。
“大小姐這般言行,可真與我初見你時的印象大相徑庭。”張大娘說完,見著綺羅喂鬧騰,又道:“既然大小姐不願屈就,那我就先去教二小姐了。”說完,又向綾羅走去。
綺羅見著綾羅那邊已經在馬上走了,給鬧騰餵了一根胡蘿蔔,說道:“鬧騰,便是過兩日不能叫我騎上你,好歹也叫我能牽著你吧。”
綺羅話音剛落,鬧騰將臉扭過去,水汪汪的眼中鄙夷之色一閃而過。
綺羅見此,將手中的胡蘿蔔一丟,又是一鞭子下去,罵道:“一個兩個都這樣,不挨兩鞭子不知道老實。”罵完了一怔,猛然想起了先前總被她教訓的人。
祿兒喃喃道:“沒想到大小姐這樣兇。”
綺羅臉上一紅,回頭道:“我是罵這畜生的。”
“我知道,只是聽著跟大小姐罵一群人一般,聽著有幾分像是……”祿兒將剩下的話嚥下,又偷眼看了眼綺羅。
綺羅抿緊嘴唇,看著鬧騰叫了兩聲依舊看她,又怒道:“看什麼看!”說完,依舊拿了鞭子去抽它。
鬧騰又跳了幾下,將那柱子扯的搖晃了幾下。
許久,見著鬧騰安靜下來,祿兒又遞了根胡蘿蔔過去。
綺羅接了胡蘿蔔喂鬧騰,見鬧騰撇過臉去不吃,伸手摸了下馬脖子,安撫許久,鬧騰才張嘴慢慢地啃著胡蘿蔔。
一日下來,除了鬧騰肯吃綺羅手中的胡蘿蔔,其他的並無進展。反倒是蘇清遠眼中柔柔弱弱的綾羅,竟然能獨自騎著馬轉上那麼一圈。
如此過了幾日,因要過年了,是以學騎射的課程就停了下來。
祿兒祉兒岸芷等人,出去嫁人的嫁人,回家的回家,剩下的只有初一十五等人。
因少了熟悉的人,綺羅心中難免傷感,便每日都將時間耗在馬場,不是餵馬便是抽馬。時日長了,竟發現馴馬之時,她也能順便練下鞭子,因此來馬場來的更頻繁,與張大娘也越加熟悉起來。
第二年開春襄城便傳出一件稀罕事。
鈕太監的小妾有了。
此事在襄城如炸開了鍋一般,蘇清遠得知此事先是不信,隨後又探知那懷孕的小妾是自家送去的,忙又尋了蘇老夫人說話。
“孃親,若是好時紅杏出牆,那咱們……”蘇清遠蹙眉道,不過是個丫頭,鈕太監也未必會太在意,但若是有心人挑撥,鈕太監心中若存有芥蒂的話,那魏王府翻修一事,就要橫生枝節了。
蘇老夫人垂著眼想了一下,隨後道:“這倒不怕。既然鈕太監能留著好時,就是說他要這孩子。再說若是好時去後,鈕太監尋人借種,想要個子嗣也不一定。”
蘇清遠聞言,笑道:“還是母親沉穩,我猛一聽這訊息,還當要被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