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似是暈過去了。
樓八娘回頭看了一眼,又猛的轉頭快步進了屋子。
綺羅看出樓八娘也是狠心之後才不過去的,便跟了樓八娘進去。
見了那條鞭子,綺羅笑道:“這是跟七姐腰上的鞭子一模一樣的。”說完,又側過頭去擦臉上的眼淚。
樓八娘笑著說道:“七姐走了,只給你留下東西,叫我看著羨慕得很。”眼中也是淚光閃閃。
綺羅將哽咽嚥下,強自鎮定道:“何姐姐怎樣了?”
“我也沒去看她,因著翼然伊人姐姐才去的,也不知她願不願理我。何嬸嬸病倒了,爹前兩日又押著翼然去何家請罪,當著何叔叔的面又打了他一頓。”樓八娘嘆息道,心中也為將來如何面對何美人而擔憂煎熬。
綺羅扶著樓八孃的肩膀,安慰道:“何姐姐一向恩怨分明,她必不會難為樓姐姐的。”
樓八娘苦笑道:“越是如此,我才越難做。”
綺羅一時啞然,樓翼然是樓八孃的親弟弟,再如何討厭也做不到與何美人一般滿含怨恨。
“樓姐姐放寬心吧,萬事隨緣,盡人事,聽天命就好。若是你與何姐姐主動生分了,何姐姐會更難過。”綺羅輕聲說道。
樓八娘說道:“也只能如此了。”
見著天晚了,樓八娘又催綺羅回去歇息。
綺羅回去後躺下,又睜著眼想了許久,心裡盼著樓何兩人能夠入夢。
第二日一早,綺羅聽著外頭一聲尖叫,便坐起身來。
趴在一邊的祿兒也驚醒,說道:“小姐,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綺羅點頭應了,又叫她小心些。
過了一盞茶功夫,便聽到祿兒重又跑進來叫道:“小姐,不好了。”
“有什麼不好的?剛才外頭又叫什麼?”綺羅睜開雙眼說道。
祿兒拍著胸口道:“嚇死人了,後面圍了好多人。說是楓姨娘本停在她房間床上的,誰知今日一早有人去換班,見著昨晚守夜的人全都暈了過去。楓姨娘的屋子被人佈置成了喜堂,貼著大紅喜字,龍鳳蠟燭燒得還剩下一半,床上還撒著花生紅棗,跟要真成親一般。”
“怎麼會有這種事?”綺羅驚訝道,一急心口疼了起來,忍不住用手捂住心口。
“小姐別急。聽說楓姨娘的屍體也不見了,怎麼都找不到,她的胭脂水粉也被人動過了,像是她自己往日化妝一般。”祿兒開口道。
綺羅心想她雖是重生的,但鬼怪之事還是不能當真,神佛尚且可信,那鬼怪卻是未必有的,不然黑心之人何其多,也不見他們遭了鬼怪報復。
“別胡說,這種話千萬不要再傳。”綺羅吩咐道,又想樓燕然見他母親的身體不見了,他應當會更傷心。
正說著,樓八娘問綺羅醒了沒有,見她已經坐起身來,說道:“既然醒了,等下便於我一起吃飯吧。”
綺羅應了,與樓八娘兩人草草的吃了飯,綺羅又問楓姨娘的事。
樓八娘長嘆一聲,說道:“也不知這是怎麼了,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往日裡府裡安靜的時候一件糟心的事也沒有,如今又接二連三發生這事。府裡的老人說這是鬼王看上了姨娘,娶她做王妃去了,我看著府裡的小湖勢必要被填上了,姨娘若是尋不回來,就只能再建一座衣冠冢了。”
因是樓家的事,綺羅不好再說,只想著那湖填了土後,樓七娘就再也尋不到痕跡了,又有些傷感。
吃了早飯,又見樓夫人過來慰問綺羅,只叫她安心歇著,並未提其他的事。
綺羅謝過樓夫人,與樓八娘一同送她到門外,看著樓夫人向樓翼然的院子那裡望了眼,終究又走向樓燕然的院子。
“孃親也為難吶,怕是要過上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