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要走大漠。只是要探探路啊!如今隴右在天山以北的一部分已經屬於大宋,而天山以南還沒有歸附,我們是為大軍先行一步。”
“大理之後就是于闐了嗎?”史正志有些感慨。比起前朝,如今的大宋領土,整整擴張了三四倍還多。十幾年來連續不斷的開疆闢土,其豐功偉績,放到歷朝歷代都是值得大書特書。
如今中原本土之外,在西北有寧夏路、河西路、青海行省、隴右行省。在北方,有九原行省和綏遠路,在東北則是遼寧路、吉林行省、遼北行省,以及樂浪路,即佔領不過數載的前高麗國,南方則是融交趾、真臘、等為一體的安南行省。而在海外的藩國封疆,還有東瀛、南洋和金洲三個藩屬大區。
但就算有了這麼多土地,但如今的官家卻好像仍不滿足。在攻下了高麗三年後,大宋國中再次響起了戰鼓聲。全軍上下厲兵秣馬,下一個目標就是大宋周圍最後一個獨立的國家——大理。當年太祖皇帝曾以玉斧劃大渡河為界,用燭影斧聲中的重要角色將大宋的西南邊疆定了下來。
其實史正志很清楚,大宋需要得最迫切的不是土地,而是人口。當年從高麗得到的三百萬奴工,對於整個大宋對勞力的渴求來說,完全是杯水車薪。雖然天下太平之後,人口數量飛速的增長。但不過舉國上下到現在仍不過一億五六千萬——這還是趙瑜免除丁稅後,隱戶出現的緣故——要想補足勞動力上的缺口還是有些困難。所以趙瑜不斷選擇開戰,只為擄掠人口。
正廳突然喧鬧了起來,一群少年從驛館二樓的樓梯上走了下來。他們拖掉了身上的斗篷,lou出下面的軍袍,每一個都很年輕,沒有一人超過二十歲。
“是出來進行行軍演習的?”伊德利斯問道。
“算是罷!差不多。”史正志用著模稜兩可的語氣回答。
伊德利斯笑了笑:“帶著一群小鴨子出來,可真是不方便啊!”
‘小鴨子?!’
史正志被逗得一笑。回頭看了看他的學員們。十幾人剛剛進了大廳,現在卻又散了,好些人在烽火臺中上上下下的好奇打量著,根本還沒明白及時休息的重要性。的確。雖然他帶的這一隊小子,未來必然是大宋軍隊的中堅,但現在他們確是嫩得連身上的黃毛都沒褪去。
一隊學員終於結束了對烽火臺的參觀,再一次回到了大廳中,找著長桌上的空位,與地理學會的探險隊面對面的坐了下來,等著待會兒開飯。幾個少年剛剛坐定,就看見探險隊中的一人鼻樑高挺,眼窩下陷,看上去不似漢兒。
“怎麼還有個夷人?!”
“大概是高昌、回鶻的遺民罷?做嚮導的。”
十幾個少年交頭接耳著,不時偷眼去望著伊德利斯。對這一支去探索天山南麓的隊伍中有著一個夷人,都大感興趣。一個才十五六歲的少年也在皺著眉死盯著伊德利斯,毫不掩飾自己的視線。坐在他旁邊的同學推了少年一下,“寧鍾,你怎麼了?沒看過夷人,被嚇到了?”
寧鍾皺著眉頭盯著伊德利斯:“俺好像認識他!”
“哪裡認識的?!”
“在俺李世伯的家裡。”
“地理學會的那個推薦你上軍學的世伯?”
寧鐘的同學都聽他說起過他的推薦人,一個走遍東北河山,繪製了混同江流域詳細地圖的第一流的地理學家和探險家,同時也是擁有皇宋地理學會銀質徽章的成員。不過對於李乾的另一個身份,寧鍾卻是隻字未提。不過他很清楚,他的同學肯定有不少人知道地理學會與職方司的關係。
寧鐘點了點頭,“應該不會錯。這夷人身上帶著地理學會的徽章,肯定是我在李世伯家中見到的那一個。”
“皇宋地理學會也開始招夷人了……”說這話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