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聲氣,藍玉鳴終於提起不願意觸及的人。“蔚如皓怎麼辦?”從皇城來到這兒,這一路上他看得很明白,她的心始終留在皇城,懸掛在蔚如皓身上。
一怔,雲琉璃狀似不在意的一笑。“蔚大當家會過得很好。”
“可是,你過得不好。”坦白說,他不願意承認她心心念念忘不了蔚如皓,蔚如皓是將她從他身邊帶走的人,可是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為難自己,明明不開心,卻要強顏歡笑。
“……哥哥至今下落不明,我當然不好過。”
“不是,你是為了蔚如皓。”
“……他待我極好,若是毫無牽掛,那我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這是她用來說服自己的理由,相信隨著時間過去,她會漸漸將他放下。
“你沒發覺嗎?這一路上,你不時拿出一支金簪傻傻的看著,送你那支金簪的人是不是蔚如皓?”
“……”雲琉璃不是沒發現,而是情不自禁,每次看著那支金簪,她就會想起他為她插上金簪的溫柔,那一刻的溫柔,至今還教她悸動。
“你還是跟我回皇城,只要璩風來到仁心堂,賀叔一定會派人通知你。”
一頓,她還是坦白道:“我不回皇城了。”
藍玉鳴聞言一驚。“為何這麼說?”
“當初應該嫁進蔚家的原本就是小姐,而不是我。”
“可小姐愛慕的人是璩風,蔚如皓迎娶的人是你。”
“小姐如今只是一個無法言語的病人,哥哥生死未卜,蔚大當家是小姐最好的歸宿。”她知道應該幫哥哥守住小姐,可是卻又無法漠視內心的渴望——她渴望蔚如皓得到幸福。
“那你呢?”
“……琉璃可以自個兒過得很好。”她堅定的揚起微笑。
“琉璃真是個傻丫頭!”這就是琉璃,寧可自個兒受委屈。
她很傻嗎?也許吧,可是看著他的心為另外一個人牽掛,那不是更傻嗎?她不過是在“傻”和“更傻”之間做了最好的選擇,這樣的傻應該不會太傻……是啊,她是這麼告訴自己,這樣就可以舍下了。
當他們坐在茶棚歇腳的時候,在這條湘洲府最中心的十字街的另一端,蔚如皓在販售珠翠髮簪的攤子前面停下腳步,眼前頓時浮現他和琉璃逛夜市的情景,看著她愛不釋手,好像恨不得把那些髮簪步搖全插在髮髻上,可卻固執的不願意回頭向他求救,她就是這麼倔強!
他知道她有多喜歡他送給她的金簪,只要綰上髮髻,她一定會戴上那支金簪。
雖然生氣她狠心捨下他,可是平心靜氣之後,他漸漸可以明白她的心情。莫香靈無法言語,雲璩風又下落不明,既然當初與他訂親的人是莫香靈,她只好將莫香靈託付給他。
琉璃是個傻瓜,她只想著莫香靈,那她自個兒呢?儘管她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看得出來她對他的情意有多深,她並不是真心想捨下他。
“大當家,畫卷還是交給我,我去問問那家布莊的人是否見過少夫人。”武彬低聲在他耳邊道。
幽幽的回過神,他終於交出始終不肯離身的畫軸。
武彬隨即進了布莊,過了一會兒,又回到他身邊,低聲將手上的畫卷歸還。
“那家布莊的人也沒見過少夫人。”
“她在這兒,就一定找得到她。”他在眾多的髮簪飾品當中挑了一對晶瑩剔透的珠子串成的耳環,請小販幫他包起來。
“小的以為尋人一事還是交給三當家的人,他們比較清楚這兒的街道巷弄。”
這是實話,湘洲府有幾十條大街,幾百條小巷,都是人煙稠集,金粉樓臺,若不是熟門熟路,還真搞不清楚東西南北。
略一沉吟,蔚如皓點頭應允,來了好幾天,因為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