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打扮妖豔的女子在我前方走過,用帕捂著嘴笑著看著我的糗樣。大概是見我可憐罷,有個女子嘆了口氣,用一隻瓷碗盛了冷水,放在我前面,搖頭走了。彼時的我看著她的背影,手中邊往嘴裡塞著無人要吃的隔夜殘羹冷飯,雙淚無可抑制一般流下。
前方彩旗搖擺,我兀自抬腿跨進了一個樓。
“哎哎哎,這位姑娘,我們這裡是做男人生意的,您這是……。。”妖豔的老鴇邁著步子走了過來,脂粉塗得太多,連眉毛也看不到了。
我遞給她一章百兩銀票,道:“給我弄些吃食上來。”
老鴇一把搶過銀票,對著光看了下面的印記,隨後陪著笑臉,如此道:“便不知貴客要些什麼樣的,清淡些,還是……。。?”
“肚肺鱔魚給我各一盤,炸凍魚頭,細粉素籤,旋轉羊白腸,水晶棗兒,荔枝膏,滴酥水晶燴,野味就給我上鳩鴿和敦兔吧。”我冷聲道。
“啊?”老鴇愣著,似是想不到一百兩的銀票只需上這些市井小菜而已。
我走到了一張長桌前坐下,靜等著這些菜上桌。
樓內的調笑聲都靜了下來,一時間樓內那些人的眼睛都好奇的盯著這裡。
“這位姑娘,那些尋常小菜只怕入不了你的眼,我包了間廂房,那裡上了好些菜,省得姑娘等了,不如,我們去那廂房裡?”流裡流氣的聲音傳過來,我啜了口一旁新上的茶,隨口答:“旁人吃剩的菜我不去。”
“哪裡是什麼吃剩的菜,那菜剛上來,我們都還沒動筷呢。”那聲音繼續道,頗有點死纏爛打的樣子了。
“哎,我家姑娘不想去,你可聽到了!”惠桃在我身後出聲道。
“我跟你家主人說話,你插什麼嘴,黃毛都沒長齊,倒想僭越了。”那人冷聲道。
“我的人,需要你管麼,你也知道僭越這二字!”我將茶盞往桌上用力一擱,冷笑出聲。
旁邊沉默了下,我看那人還待開口,有些不耐煩了,這時門口一陣喧鬧,有人在門口大聲道:“將你們管事給我出來,有這麼做事的麼,衝撞了我家主子,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中原的禮儀是怎麼樣的!”
我心神一閃,勾起了唇,這音調不似南人這般溫儒,卻帶著點異國腔調,我向著門口看去。
幾人身著北地燕國的服飾,穿著肥管的褲褶,粗厚的毛布及膝大袖衣,腰間穿著皮革帶,革帶上佩著劍,我雙眼一凜,那幾人來意不善,只怕在這妓、院樓閣前吵鬧也是借題發揮罷了。
我拿起茶盞,抿了口茶,身旁之人似乎還想說什麼,惠桃卻張開了臂,一把攔下了先前那欲要搭話的人,道:“我家主人不想去你的廂房吃剩菜,這位公子,請吧!”
我啜了口茶,眼尾掃了掃旁邊,先前的搭訕之人訕訕離去了。
心底暗恨,我唯一的胞兄皇兄被迫禪位被人陷害時,你們倒是縮著,現在看到我入了京城,倒想恬不知恥藉此摸清此處境況!
妄想!!
許是北燕人用了力,門口有尖銳的的嚎啕女聲傳來,那聲音倒是尖的令我耳膜直髮震!
“大膽!皇城之下,豈容爾等異國之人放肆行兇!”一道重喝聲傳來,我抿著唇,笑了。
開府光祿大夫劉亮臉色不虞的從我身邊走過,這時有幾色冷盤上了桌,惠桃欲要上前布膳,我擺了下手,夾了口水晶棗往嘴裡塞,甜甜酥酥軟軟,滿口是甜味,我喝了口茶將甜味衝下去,將筷子放下,嘆了口氣,如今吃著那時心心念念想要吃的,竟然沒有那時在越地乞討時的殘羹冷飯來的有滋味。
惠桃拿了塊帕子遞上來,我嘆了聲氣,拿著擦了擦嘴。
“喲呵,你們南人柔柔弱弱,倒想管大爺的事情,老子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你!”北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