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點頭,“算是。”
“可我聽說下午姜則民來拜訪了您,還很是高興的離開。”
“聖上沒定罪之前,他還是縣令。”
陳堅左右一想確實如此,要是和縣令硬碰硬,哪怕這位胡大人是位五品官,可姜則民在魏山縣經營多年,若真是來個破斧沉舟,還是胡大人吃虧。
“您稍候,我馬上就去拿來給您。”
“等等,你不能去。”華如初趕緊叫住他,現在他出去拿東西不是找死嗎?還會把他們都給曝露了去。
陳堅回頭,“為何?”
“你若是還想要命,就把地方告訴我們,我讓人去拿,經過今日之事你已是性命難保,如果你真的記下了那麼多東西,我讓人送你去太裕”
“太原?”陳堅目瞪口呆,那裡,那裡他當然想去,哪個讀書人不想去?
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他本就想著今年參加秋闈,若是能中舉,明年開春便帶著妹妹一起去太原參加會試。
現在雖然他沒機會參加秋闈,卻有機會去太原!
人生中的機遇,真是奇妙。
“不願意去?”
“求之不得,我現在孜然一身,在這魏山縣再無牽掛,只是…有點遺憾。”
“因為秋闈?”
“是。”
華如初露出笑意,“這點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如願,等你再回這裡來時,一定不會是現在這翻景象,兗州這次出了些事,牽扯很大,沒人會注意你這麼一個秀才,秋闈時你再回來便是。”
陳堅大喜,“當真?”
“自然當真。”
前頭剛看了官憑,現在又得到這樣一個保證,陳堅到底也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高興勁都帶到了臉上。
“那好,那些東西就在城門外面的一塊可以活動的磚裡,左邊從下往上數,第八塊。”
這還真是在眼皮子底下,他怎麼避開那些人放進去的?就算是晚上也肯定有人輪值的。
不過華如初沒有追問,看向夏言,“快去快回。”
“是。”
等待的時間裡,陳堅乖覺了許多,華如初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決不含糊。
脊樑依舊挺得筆直。
這樣的人,天生就生有傲骨。
夏言回來得很快,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油紙包。
陳堅上前接過,開啟包了兩層的油紙,解釋道:“昨日下雨,我擔心下得久了會毀了這些東西,就去討了兩張油紙來。”
頓了頓,陳堅老實承認,“這些東西都是我記下來的,可藏這些東西卻是有好幾人助我,不然也避不開那麼多士兵的耳目。”
“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家都會好的,以後你若真能出息,助家鄉人一把就是。”
華如初說著,邊拿了一半遞給祁佑,自己看另一半,雖然都是匆匆掃過,卻深知這陳堅謙虛了,他何止是記下了他說的那些,裡面包含的東西更要多出來許多。
陳堅忐忑的看著兩人,這些東西費了他太多心力,好幾次都差點被抓住,要不是他有功名在身早就吃了板子。
他沒指望用這些換來什麼,只要這些東西能呈遞上去讓這姜則民沒有好下場他就很知足了。
不管下個縣令是誰,總比姜則民要好。
放下自己手中的那些,華如初偏頭問同時放下東西的祁佑,“如何?”
“有大用。”
“那好,雲書。”
“是。”
“你準備一下,由你護送陳堅去太原,這些東西都要收好,千萬不能丟了。”
雲書大驚,讓她一人先回去?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