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卻不能。
比如說那些繡品,年月一久便會失了顏色,哪怕揚繡再好,顏色也持久些,總也不能和新的相比。
她又不是沒得來源,何必死死把著些舊的鎖箱子裡。
又生不了崽。
說起來,繡娘怎麼還沒到?
老夫人摸了摸那極軟又極順的衣裳,眼中笑意更深,“你有心了。”
華如初紅了臉,“祖母,您可別誇我,好像我做了多了不起的事似的,孝敬家裡老人不是我們做小輩的本份嗎?您再這麼說孫媳婦都沒臉再站在這裡了。”
老夫人果然不再說,讓雙芷把相信小心的收了,復又和兩人說起這冀州的各家貴夫人。
從主院出來,華如初馬上派人去問馬柏繡孃的事。
“馬管家說前幾天有收到二小姐的信,嚴家堡這邊的堂口送去的,二小姐的意思是請繡娘費了些心思,工錢自然比揚州要高出許多,不然人家也不願意背井離鄉的來冀州,二小姐還答應她們可以帶著男人和子女一起過來,現在她們已經在路上了,估計再有得兩三天便能到。”
手上不停的打著扇子,華如初點頭,“行,你們留心些,要是馬柏送了訊息進來趕緊通知我,雲書,到時候繡莊我想讓秋謹去坐鎮,你看如何?”
小姐這是擔心她心裡不舒服呢!雲書掩著嘴唇笑,“那可好,小姐,您千萬別想給婢子安排外面的活計,婢子說了,就守著您了,除非您出去,不然婢子也哪都不去,不守著您,婢子不安心。”
“真應該給你許門親。”華如初嘆息。
雲書卻嚇了一跳,“小姐,婢子不嫁。”
“別嚷別嚷,以後成了老姑娘別怨我不給你作主。”
“不怨不怨,一定不怨。”
橫她一眼,華如初又用力扇了幾扇,越扇越熱,這祁府真窮啊,冰塊都沒有。
“小姐,雙芷姑娘求見。”
兩人對望一眼,她剛從前院出來沒多久吧,怎麼雙芷又來了?
“快請。”
雲書替小姐攏了攏亂了些許的衣裳和頭髮,規矩的站到一邊,再不復剛才的親近。
她非常清楚,不是每個主子都像她家小姐一樣縱著下人的。
一旦傳出去,恐怕反倒會替小姐招來閒言碎語。
小姐不在乎這些,她在乎。
她不願意有任何一點髒水潑到小姐身上。
她沒資格管的地方倒還算了,這些和己身有關的,她時時刻刻都注意著。
在外人面前時,她從不逾越。
儘量表現得和別家的丫頭一樣本份老實。
秋謹她們幾個丫頭也是如此。
她們以自己的方式愛護小姐。
“奴婢給少夫人請安。”
“快免禮,可是祖母有什麼事要交待?”
雙芷規規矩矩的站著,恭敬的回話,“是,老夫人請您過去,有人上門來給珍姑娘說媒,大太太不方便待客,請您去做陪。”
說媒?怎麼趕一塊了?華如初皺眉,想起那天祁佑說的話。
祁珍絕對不能被二皇子用來對付祁佑。
低頭看了下自己,並沒有失禮的地方,華如初起身,“這就走吧,別怠慢了客人。”
“是。”
前院正廳,老夫人雖說面上還是波瀾不驚,心裡卻轉了無數個念頭。
雖說她從沒想過要把孫女高嫁,但這樣一門好親事砸到眼前來,她也有些暈乎。
可是,為什麼蔣家會找人來說媒?
若是以前的祁家她不會多想,可現在,兩家相差得太遠了。
蔣家老爺子任朝中一品大員,極得聖上看重,長子時任吏部侍郎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