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過後,再沒有一個將軍能以迫人之勢令臨國不敢犯秋毫。
現在邊境不穩,臨國蠢蠢欲動,這三本冊子可謂是來得正是時候。
就算沒有天縱之才,有了這冊子裡的兵法壓陣,邊境的將軍應該都足以抵禦外敵吧。
一般的兵法想要臨陣磨磨槍就上根本起不了作用,可是這本有。
祁家自祁正雄之前便是以兵法傳家,祁家先輩也多是為謀士,或入朝堂。
就如祁正雄所說,這雖是他整合出來的,卻是他們祁家數代人的心血。
裡面好幾個陣都是前所未見的。
他願意將這個獻給他,除了祁家代代相傳已經刻進骨子裡的忠誠外,大概也是知道現在邊境不穩。
看,一個榮養了二十年的人尚知道要為南朝,為他做些什麼。
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卻只顧自己的利益,如何能不讓他更感念祁正雄的好?
“祁卿,你,可有所求?”
老太爺一撩袍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直充當木頭人的兩人只好又跟著跪下。
“老臣二十餘年再無寸功,每月卻依舊有薪俸可拿,連年節的賞賜都不少於朝中官員,老臣並不是愚昧無知之輩,知道這一切都依託於南朝穩固,現在邊境不穩,老臣再拿不起刀騎不了馬,不能再為南朝拼戰,不能再為皇上您解憂,只得厚顏拿出這幾本東西,期願能為南朝再添一份力,又何敢再有所求。”
說得好,華如初在心裡拼命給老太爺鼓掌,什麼都不要,惟願南朝安寧,惟願替君解憂,這才是最好的臣子,最得君心的臣子,怪不得不在朝二十餘年,老太爺卻還能讓皇帝掛念如斯。
和老太爺一比,她瞬間覺得自己弱爆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皇帝親自將老太爺扶起來,重重的拍了他肩膀幾下,待他之親近可見一斑。
“若是每個人都能如你這般想,朕又怎會”
搖了搖頭,皇帝頓住話頭,忽然就拋下這個話題不再繼續,轉而看向相攜站起來的兩人。
“你兩可有不滿朕當初的賜婚?”
來了,華如初垂著頭,等著祁佑答話,自己也迅速在心中組織語言。
祁佑剛準備跪下答話,就看到皇帝揮手道:“別跪了,就這麼說吧。”
“回皇上的話,能娶如初為妻,是微臣的福氣,微臣謝過皇上。”
“說得倒是好聽。”皇帝移了視線,看向華如初,“你呢?”
華如初只是行了個福禮,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武林中人的爽快,“一開始有不安,現在,臣婦也要謝過皇上賜下的這樁姻緣,夫君不比武林中的男人弱,臣婦出身武林,規矩懂得不多,天性中便服從強者,就如天底下的人服從您一樣,武林,從來便是南朝的武林。”
武林從來便是南朝的武林,這樣一句話從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嘴裡說出來居然帶著股鏗鏘的意味,不止皇帝眼神中多了幾分神采,就連老太爺都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和在家裡的表現相比,此時的孫媳婦明顯要氣勢強大許多。
“這是你的態度,還是華家的態度?”
“回皇上,這是整個武林的態度。”
回到軟榻上坐下,皇帝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掃過,“祁家,很好。”
自始至終,皇上都沒有說起陶嘉上門打了祁家臉的事,就算到最後也沒給任何賞賜,可是祁老太爺卻比得到封賞還要高興。
有幾個人當得起皇上一句很好?
可今天皇上說了,而且說的是祁家很好。
不止是他今日呈上去的二十年心血,還包括了佑兒對太子的忠,以及孫媳婦代表武林的表態。
今日這一遭,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