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招呼她。雖然他昨天已拒絕了她來車站送行，他和她的關係也還沒有公開，這一刻還是為她來了而感到高興。
&ldo;不是不要你來了嗎？你怎麼……&rdo;
她擠過來，臉在寒氣中紅撲撲的，望著越來越近的列車，王顧左右而言他：
&ldo;車還沒進站嘛！……東西都帶齊了嗎？&rdo;
現在他也注意到她那一身華貴的衣飾了。江白的心緒忽然有一點惡劣。
這樣一身裝束的她與平日判若兩人。讓他頓時生出了一種直覺：這樣打扮的她才是真實的海韻，平時他看到的僅僅是一個簡裝的她。
鄭有亮的一雙小眼睛感興趣地湊過來了。
&ldo;我來介紹一下。&rdo;江白說，&ldo;這位是鄭有亮，我的同學和老鄉。這位是海韻－－&rdo;
&ldo;不用介紹了，&rdo;鄭有亮大咧咧地筆著，反客為主地說，&ldo;我們見過的。……你好！&rdo;他接過她的從白色裘皮手筒裡抽出來的瘦削的小手使勁搖晃著。
&ldo;你好。&rdo;她說，臉上有了窘色，瞥了一眼鄭有亮，迅速收回了被握住的手，&ldo;這火車怎麼停下了？&rdo;
正在進站的火車真地停下了。
鄭有亮像一條嗅到了異味的獵狗一樣圍著海韻轉著，打量著。
&ldo;海韻同志，你這件大衣不賴。是狗皮的吧？&rdo;
海韻往一邊讓了讓。
&ldo;不是。是仿貂皮的。&rdo;她眼睛忽閃了一下，不看他，說。
&ldo;帽子也挺好看。也是仿貂皮的？&rdo;
&ldo;嗯。&rdo;
她皺了皺眉頭，擠到江白另一側去。
火車終於開過來了。人群大規模騷動。
&ldo;這麼冷，你還來幹什麼？&rdo;江白有了機會，悄悄地問她。
&ldo;想看著你上火車。&rdo;她也悄悄地回答，臉向著另一個方向。
火車進站停下。江白、鄭有亮被動地隨著擁擠的人群運動起來，海韻也被裹挾在中間。
&ldo;把東西放下，你們先上車！&rdo;她著急了，喊。
&ldo;好的！&rdo;江白被提醒了，說。
兩個年青力壯的候補潛艇軍官一旦撇下行囊，當然沒有人能擋住他們上車。然後，他們拉開了車門近處的一扇車窗。鄭有亮將一隻圓圓的碩大的光頭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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