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眼中頓時盈滿了淚水,尖叫道:“赫雲傑,你還有沒有點良心,難道我會死皮賴臉的往人前湊麼?這話兒你就不能回去再提?”
長公主也是一臉責備地罵道:“侯爺早就已經說了,糟糠之妻不下堂,雖然這裡坐的都是自家人,可你如何能當著旁人的面,這樣折辱你的妻子?”
赫雲傑的俊臉上顯出幾分尷尬和難堪,卻又十分的不以為然,覺得自己是為了赫雲家的顏面著想,現在三奶奶在府中都是以厚紗顏面,根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若是被外人給瞧見了,豈不是還得花費一番唇舌來解釋?
三奶奶聽到長公主為她說話,眼淚流得更是滂沱,甘夫人在一旁看著不滿,忍不住冷聲道:“傑兒是我的兒子,自有我這個當孃的來管教他,長公主殿下若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們娘仨就先告退了。”
三奶奶在面紗下狠狠的咬著嘴唇,在心裡大聲咒罵甘夫人,有你這樣當婆婆的嗎?使計想讓三爺休了我,害得我容顏被毀,卻連二孃教訓三爺幾句,你都要干涉!虧我往日裡這般尊重你,你卻是這樣待我,姓甘的,若是哪天你有事兒犯到我手裡,看我不會鬧個天地覆,扒下你這張老臉皮!
甘夫人自是聽不到三奶奶的心聲,只拿兩隻大眼睛瞪視著長公主,人都站了起來,就等長公主說送客。
長公主對甘夫人的無禮已經習以為常,只淡淡地“嗯”了一聲,端茶送客。
剛送走他們,赫雲連城下衙回府,先到母親這兒來請安,見這個時辰小妻子也在,不由的詫異的問,“有事麼?”
長公主笑道:“沒什麼,就是為了明日赴宴的事,商量了一下,你也累了,蘭兒你跟靖兒回去吧。”
小夫妻倆施禮告辭,攜手回了靜思園。路上鬱心蘭已經將明日的安排說了,赫雲連城只握了握她的手,溫言道:“我正好尋了個有趣的事物,送給老太太解悶。”
鬱心蘭問是何物,赫雲連城卻神秘地笑笑,搖頭不告訴她。鬱心蘭氣得一扭頭,瞪大眼睛看著他道:“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再不告訴我,一晚上不跟你說話。”鬱心蘭自以為樣子兇惡,殊不知,她眼含秋水,臉泛緋紅,在燈籠的燭光下這麼一回眸,看起來確實嫵媚無比。
赫雲連城的眼神立即燃起了火,被他這樣瞧著,鬱心蘭的胸口“咚咚”直響,直覺又慌張又甜蜜,渾身漫上發軟的感覺,似乎挪不開腳步了。
丫頭們很自覺地慢下腳步,遠遠的跟在身後,赫雲連城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握住她小手的大掌一翻,改為握住她的手腕,用指腹輕撫她的掌心,麻麻酥酥的感覺立即從掌心直竄入鬱心蘭的心房,她紅著臉咬唇嗔道:“快放手。”
赫雲連城只是半側了頭看她,魅惑地輕輕一笑,就是不鬆手。
剔透的墨玉葡萄似的眼珠兒,平日裡清清冷冷的,這會兒竟像是燃著小簇小簇的火苗,帶著一種琥珀的顏色和光澤,襯得她的眉眼愈發的眉眼愈發的完美無瑕,那輕輕一笑的瞬間,猶如北極破冰消融,陰雨半月後的第一抹陽光。
怎麼會,這樣美?
鬱心蘭一時不由有些痴了,震在原地,不得動彈。
見小妻子如此,赫雲連城眼裡笑意更盛,嘴角的弧度亦是愈大,他展臂一撈,將佳人攬於懷中,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輕聲道:“要看,回屋裡隨便你看。”
鬱心蘭頓時晃過了神,羞窘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只覺耳畔“騰”的一聲,一張雪白的小臉瞬間染上了晚霞,豔麗的紅暈一直漫直了纖巧的脖頸。
赫雲連城十分滿意自己對妻子而言,如此有魅力,當即笑得更加魅惑,趁著走入樹蔭處,悄悄往她耳洞裡吹了一口氣。
這下子,鬱心蘭只幫著赫雲連城換了外衫,便藉口要去看看寶寶,鴕鳥似的逃出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