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是遇到了全新的病症,豈不是束手無策?”太子揹著手,批評小八,用語相當居高臨下,若是被批評的人面子薄或者脾氣爆,這個時候就該跟太子拼命了。
然而胤禩向來是個心寬的,而且具有關注點跑偏的傳統藝能。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在面對挑釁時格外冷靜。比如這個時候,他還有閒心去分析太子的心態。這個尊貴的二哥……好像在高興,甚至他剛進屋時候的那股子敵意都消失了大半。難道是……因為自己不懂
《易經》?
他突然想起良貴人說的,在所有學問裡,經史和理政,是太子最看重的。
是這樣啊。
胤禩悟了,露出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必須得學《易經》嗎?上面雲裡霧裡的,也不教人怎麼治病。不學它可以嗎?”
“學習還能挑挑揀揀的嗎?你果然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太子說,臉上浮現出一絲隱隱的笑意,但還要裝作嚴厲的樣子,一看就是在模仿康熙,“你是皇阿哥,怎麼可以知難而退?”
胤禩哭喪著臉:“那行吧,反正也不是馬上要學。”
八阿哥垂頭喪氣的模樣像只需要安慰的小貓。太子抬手猶豫著,又放下,最後還是忍不住摸了摸小八的腦袋。哎,手感不錯。
康熙眼裡流露出一抹笑,至於他有沒有在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就看不出來了。“他還小呢,朕到了如今的歲數,都不敢說自己學懂了周易。且慢慢來吧。”他招招手,讓兒子們上前一些,然後教訓道:“你們小時候,哪個不是被自己的奴才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這種傳言,當笑話聽聽就罷了,哪裡值得大張旗鼓地把弟弟喊來考校,有失身份。”
太子和三阿哥低下了頭,看著有些羞愧。胤禩到底是成年人,一眼就看出了這遭飛來橫禍是誰挑的頭,至於剩下的哥哥們,恐怕是陪著聽罵的。
“胤禩學醫是勤勉的,雖然不是大道,但朕也欣慰。本來你翻過年就該進學的,但朕與你額娘商議了,讓你先跟著御藥房多學一年針灸,等到了暢春園落成,直接在園裡進學,也更寬敞些。”
胤禩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臉生怕進學了就要去學《易經》的樣子,惹得大家都樂了。
五阿哥甚至好脾氣地用一頓一頓的漢語寬慰他:“別怕,先學《千字文》和《史記》的,不會讓你上來就學《易經》的。八弟背了這麼多醫書,已經很聰明瞭。”
這場風波,就在胤禩的裝傻充楞中平穩度過去了。小光球數著太子升高了5點的好感度,對宿主崇拜得一塌糊塗,甚至想給宿主頒發一個“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的無屬性頭銜。胤禩花了十分鐘去搞明
白了什麼是“奧斯卡”的“小金人”,然後他拒絕了系統的好意,並堅持自己是本色出演,毫不摻假。
胤禩和小光球在秋日的陽光下一邊鬥嘴,一邊朝著文華殿而去。
而與此同時,乾清宮裡就剩下了王朝最尊貴的父子二人。青銅雕花的大香爐裡燃著暖香,淡淡的煙氣從鏤空的雕飾間冉冉而起。
“胤礽,你可知錯?”皇帝的聲音不重,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錘子敲在太子的心上。
身穿黃衣的少年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大約是見到四周無人圍觀自己,他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兒臣……兒臣不該嫉妒八弟。”
“你是太子,將來是皇帝。”康熙直視著嫡子的眼睛,其中有著深切的希望,“但皇帝難道一個人就能管理國家嗎?皇帝不需要兄弟的幫扶嗎?你瑪法沒有兄弟幫扶,被多爾袞挾制得如何艱難?朕有裕親王鼎力相助,已經比你瑪法幸運了,然而很多時候還覺得勢單力薄……”
皇帝說起早年的辛苦,說得太子眼淚都快出來了。他自幼在康熙跟前長大,這些父祖篳路藍縷的故事,是從小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