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讓一向愛乾淨的九爺皺了皺鼻子。
“小九,你醒了?你可覺得哪裡不適?”守了大半宿的宜妃第一時間發現了兒子的甦醒,她不顧形象地撲到床邊,一連串地發問,“還疼不疼?餓不餓?能聽到額娘說話嗎?”
九阿哥張嘴,費力吐出幾個斷句:“不疼,餓,要額娘,嗚嗚嗚。”
其實,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疼的,但不是那種化膿的疼。所以還是被飢餓給壓了過去。就著親親額孃的手喝了點肉絲粥,又拿鹽水漱口後,九阿哥又躺下來。
他這時候已經不困了,就睜著一雙桃花眼聽宜妃給他講昨日的事。
“老八如今是真出息了,太醫院爭執不下,他一眼就叫破
了,你得的是那什麼’腮腺炎’。可恨那些個老太醫互相推諉,就想開太平方子糊弄,這要不是老八拿主意……哎呦。”
小九躺在床上嘿嘿笑:“我八哥是厲害的呀。”
宜妃就點了點九阿哥的鼻子:“那你還聽不聽?”
“聽聽聽。”小九如今搬到了阿哥所,少有能聽母妃講故事,哪怕說的不是志怪話本他也高興。
“後來啊……老八點了那個洋大夫,將你耳中的膿包點破了。嘿呀,額娘從沒見過這見血的治病法,差點沒撅過去。”
宜妃特意將血腥的一節淺淺略過,不料九阿哥這個小混球撇了撇嘴,道:“這有什麼?從前八哥的兔子爛腸子了,八哥將兔子肚皮剖開,爛腸子割掉,再縫好腸子和肚皮。那兔子五月份還活著呢。”
宜妃忍不住想揍兒子:“那怎麼現在死了?”
九阿哥小眼神飄了飄:“紅燒了。”
宜妃:……“總之,回頭好生謝謝你八哥,還有那洋太醫。”
小九躺平,讓額娘給自己擦額頭,同時嘟囔:“爺都知道,回頭包個大紅包。爺現在掙錢了。”
十歲的小朋友被養得精細,待到晚間康熙來看的時候,已經退燒了。康熙高興之下,給治好了九阿哥的盧依道賞了兩套騎裝,讓他跟著出巡塞外的時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