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
惠妃笑起來依舊溫溫柔柔的,帶著股歲月沉澱的味道。“今兒老大在前頭給你甩臉子了?”
“娘娘……”
“這事我前因後果都知道了,是老大的不是,娘娘替他賠罪了。”
長春宮院子裡的石燈籠點起來了,微微弱弱的火光,照亮了被風吹散到天上的花瓣的影子,彷彿月光下飛舞的蝶。
“娘娘,大哥有些沉不住氣,就,做無用功。”八阿哥說。他這兩年也開始在系統空間裡看政治平衡類的書,越發覺得大阿哥一黨
就是康熙拿出來平衡太子勢力的。如果大阿哥撂挑子不幹,康熙就不得不親自跟太子對上了,沒準還真能鬧到廢太子的地步。偏偏權勢動人心,那一夥子人是指望康熙玩脫,自己的勢力能大到皇帝都不得不更改繼承人。
這可能嗎?
惠妃疲憊地笑了笑,眼角的每一條皺紋裡都顯出無奈:“娘娘現在,只希望他能留得一條命。”
小八爺突然想起了納蘭性德評價後宮的那個詞來,“困獸場”,惠妃再聰慧敏銳又如何呢?她有個不聽話的執行人,在權力世界的誘惑中與她漸行漸遠。困住女人的不只是後宮啊,還有她的男人與兒子。當他們不欣賞惠妃的政治才能的時候,她就真成了一隻被拔掉爪牙的困獸,在錦繡榮華中慢慢沉寂下去了。
成就武則天的是李治,成就孝莊的是多爾袞,但沒有人來成就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