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他冷著臉,氣場全開,“馬大人是知道我的,我從不拿孝敬和人情為難你們的,處得好的就只有這麼幾個旗下人。難道就因為我平日好說話,你們反倒欺負起我來了?這又是個什麼道理?”
“哎呦,罪過罪過。我馬齊就是得罪了大千歲,得罪了太子爺,也不敢得罪八爺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把老骨頭還要靠八爺救命呢?”
“呵,你也別捧殺我。我一個只管著自己一畝三分地的,怎麼跟大哥和太子相比?就事論事,你只說這是誰的意思,九月份的摺子,過年了還沒遞上去。”
馬齊收了臉上的阿諛,顯露出幾分猶豫。
八貝勒也轉明白了,這老狐狸都主動來找他報信了,顯然是要賣訊息示好,裝什麼猶豫,都是套路。核心恐怕是在那句什麼直郡王太子的話上了。
這是不看好老大,也不看好太子,想在底下的皇子中投資點人情了。這也是這段時期朝中一些老狐狸不約而同的悄莫試探。
八貝勒揉揉太陽穴,他也不想得罪馬齊這麼個老狐狸,只得說:“我雖沒什麼大志向,但記著你的好,不會讓你難做的。”
於是馬齊滿意了,臉上也沒有什麼糾結的神色了,十分痛快地把直郡王賣了個乾淨:“是直郡王派人來說,海上的訊息,先壓一壓。先將西北青海的訊息往上報,約莫是,想著再次出征帶兵呢。”
八貝勒有些詫異地看了馬齊一眼:“大哥能得到外頭的訊息,我不奇怪,姚法祖這仗在沿海都鬧得挺風光的。然而大哥說,你們就幫他了?內閣這麼多人,都願意幫他冒這個風險?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果然八爺就是細緻。”馬齊朝他豎起大拇指,然後壓低了聲音,“其中還有一樁緣由,皇上與納蘭性德論俄國沙皇建海軍一事,說是勞民傷財,很是不快。於是納蘭性德便再沒提此事。”
八貝勒皺起了眉頭。
“直郡王得知了,便跟我們說這個訊息遞上去,恐怕得不了巧,或者還會讓聖心以為我們是對上‘勞民傷財’一詞有所怨言,故而緩一緩。納蘭性德也是這個意思。對納蘭家、對直郡王,對您、對姚將軍來說都好。”
於是八貝勒明白了,能夠讓內閣統一意見壓摺子,是這些人怕打了康熙爺的臉。前腳才說完“俄羅斯彼得爭奪出海口、建立海軍不是仁君所為”,後腳就有大清自己海軍的戰報遞上,還是好訊息,邀功的。也難怪這些人多想。
“如此說來,也是情有可原。”
“是這樣。”馬齊鬆了一口氣,“這也是怕誤會了,才來跟八爺解釋一二。”
“然而更歸根究底的,是內閣諸位大人,心裡也覺得海防一事無關緊要。”
馬齊剛剛松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馬大人來暗示我,我也不怕說實話。我支援姚法祖建海軍,不是為了那點子繳獲的蠅頭小利,也不是為了手裡有權有兵,遠水解不了近渴,南邊海上的兵力,對於京城的我又有什麼用?”
“八爺就不想,將姚將軍調回京城?”
八貝勒嗤笑一聲:“水軍進京城幹嘛?擱北海那澡盆子裡憋著嗎?”
“那八爺的意思……”
“我不過是覺得,大清的短板,應該越少越好。你看咱們滿人從東北山林走出來,別說漢人不服氣咱們能管住這一大片領土,周圍大大小小的國家,也在等著看笑話。這不都是一點一點學過來的嗎?以前我們沒文字,如今有了滿文;以前我們沒制度,如今也有了《會典》;從前笑我們野蠻人,如今也作得了詩,出得了才子了。”
論起民族自豪感,馬齊也覺得與有榮焉:“是啊是啊。”
“都說咱們的水軍不行,京里老少爺們,習武也多是馬上功夫,聞水則色變。能出一個姚法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