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侍此生還不清的,只能來世還您了。咳咳咳咳咳……”
康正帝站起了身,她依舊背對著蕭燼,她說:“朕,下輩子不願再與你糾纏了。這輩子,你必須還清!”
蕭燼委屈的蹙起眉宇,伸出去摸康正帝的手,卻停在了榻邊。
蕭燼看著康正帝明皇色的身影消失在寢殿的門口,再也忍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了眼淚。
而康正帝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哽咽,她雙手緊緊的攥成拳,迫使自己不能落下淚來。
康正帝的心情是很複雜的,她一面還在介懷蕭燼當初選擇了家人,而不是選擇她。另一面,她又難受。她難受蕭燼這樣低於塵埃的在向自己告饒屈求。而自己,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康正帝去了大明宮延禧殿,唐越依然在安靜的看著醫書。
直到柴胡進來又剪了一回燈芯,唐越這才放下手中的筆,道:“陛下心情不好。”
康正帝用鼻息重重地撥出了口氣,說道:“他……還能治好嗎?”
唐越微微蹙了蹙眉,點點頭,說道:“慢慢調養,佐以食療,應該可以從肺部清出去這些木刺。只是有兩味藥,不太好找。”
“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術芫(yan)和藁(gao)本嗎?”康正帝問道。
“對,臣侍修改了一下藥方。加上這兩味藥進去,應該很快就能把木刺排出體外。”唐越說道。
“多久?”康正帝微微眯著眼。
“三到五個月左右。只是之前挑刺的時候,經絡血管多有損傷,就算是這些木刺都完全排出體外了。肺部的傷,加上皮肉經脈的傷,少則要有五年不能生養。”唐越認真地說道。
康正帝袖子下的拳緊了緊,又問道:“那也就是說,只要調養的好,其實對於生命,是無大礙了嗎?”
唐越垂下眼簾,沉思了片刻,說道:“這行醫不是算數字。臣侍給陛下說的,是最好的理想效果。”
康正帝的心像是被鈍器狠狠地杵了一下,她緩緩地問道:“越,你,告訴我最壞的結果吧。”
“最壞的結果就是:木刺還有許多細碎的渣滓留在了肺部,或者木刺並沒有排出來,刺破了肺管或者別的什麼……”唐越想了想,繼續說道:“那麼,蕭寶林的狀況,會越來越差,就剩下不到一年的壽命。”
康正帝眯了眯眼,她站起身說道:“辛苦你了,越,我先去陪陪他……”
“陛下……?”蕭燼看著康正帝讓夜三除去了她的廣袖流仙裙,走向了榻邊。
“怎麼?不希望朕陪你?”康正帝走上了軟榻,問道。
“陛下陪了臣侍數日了,理應去後宮,看看其他眾位君侍了。”蕭燼虛弱至極地說道。
“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操心,倒是旁的事情,想得挺多。”康正帝躺在蕭燼旁邊,也不敢摟他,她生怕怎樣碰他,他都會疼。
蕭燼看著康正帝,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他伸手穿過康正帝的頸項,說道:“陛下……”
“你別動,你別動!”康正帝嚇壞了,趕忙將蕭燼扳過身,說道:“唐越說了,讓你平躺著,你就不要亂動了,萬一肺裡的木刺遊移了……”
蕭燼抿了抿蒼白的嘴唇,說道:“可是……我想摟著你。”
康正帝想了想,將蕭燼的胳膊開啟,自己依偎在他的臂彎裡,說道:“這樣,就可以了。”
蕭燼的眼角滑落了一顆滾燙的水珠,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明明並沒有覺得悲傷和難過。
“陛下,你能不能陪臣侍說會兒話?”蕭燼問道。
“你說吧,少說幾句,等你病好了,朕天天陪你說。”康正帝將手臂輕輕地搭在蕭燼的腰上。
“哥哥發脾氣,陛下可知道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