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也不見得就沒有遺憾吧。
待倪落塵瞭解了一切後,他只淡淡的說,樂雨喜歡江潮不太可能,問我要不要等三個月後,江潮回來再說。他又說爺爺近來逼他結婚,他又沒有可以結婚的物件,如果不嫌棄,可以作為我參考的人選。說真的,我覺得有些高攀不上,我們從小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現在的差距也是越來越大了。
他只是笑著說,隨你……
那天傍晚,直到他下班,他說一起吃個飯,我同意了。反正我也是無處可去,無事可做,腦袋裡是一鍋糨糊。他去換衣服時,我又看了一下那張背影的素描,見上面題了兩個字,‘初戀’。原來,他也有說不出的苦衷,也有一段難忘的過去。
…
外面,雨停了,蕭瑟的秋風將幾片樹葉吹起,孤零零的,無枝可依。也許失去了大樹的呵護,零落成泥便是它們的宿命吧。
我穿著倪落塵為我選的白色外套,走在風裡也不覺得太冷,便提議道“這附近有家餐館很乾淨,我們走著去吧。”
倪落塵點點頭,把車鑰匙又重新放回褲袋裡,原來高高在上的他,也可以這麼遷就人的。
我踩著淺淺的水坑,細數落葉,獨自想著心事,而身邊的他似乎已經被我遺忘。只是偶爾遇到水窪,他會立即把我拽到身邊,然後笑說,我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也是喜歡踩水坑。我第一次知道,世上還有記憶力這麼好的人,童年的往事,我自己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來到那家餐館,我們只點了兩碗餛飩,我以為他會吃不慣這種東西,沒想他卻吃得津津有味,最後,連湯都不剩下一滴。而平日視餛飩如命的我,卻沒什麼胃口,最終,我的這碗也進了他的肚裡……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肯德基店,他買了兩個漢堡和一對辣翅,囑咐我睡覺前要記得吃些東西。雖然我不習慣除了江潮以外的男人,對我的關心,可心裡還是感覺到了溫暖,對於他,我想我是感激的。
後來,我走累了,他打車把我送到樓下,我們沒有說再見;或許這個下午,只是一個偶遇,在分開的那一刻,就註定會散去吧。
可回到家裡,我才發現,他的圍巾不知什麼時候圍在了我的頸間。看著這條黑白相間的圍巾,我忽然想到,他的世界似乎都是黑白的色彩,卻又絢麗奪目,我不禁有些好奇,倪落塵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子,為什麼單純的顏色在他的手中卻變得五彩斑斕……
第二天我收到快件,是遺落在SNOWLET工作室的那套軍裝。衣服已經熨燙平整,彷彿還帶著屬於SNOWLET淡淡的香味。我將其放在吊櫃中,束之高閣,不打算再去穿它。也從那天起,倪落塵沒有再找過我,我似乎又自欺欺人地回到等待江潮的日子裡,以為歲月靜好,無風無浪。只是偶爾在雨天,會想起那個站在窗前,像畫一般清冷的男子。
倪落塵,如果那天不遇到你,我將會如何?我始終得不到答案。
…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初冬的第一場雪如約而至。
這個週末,我早早地便回到了家裡,想趁老媽回來之前,把房間打掃乾淨。
來到靜雨的房間,我卻發現了令我無法再冷靜的東西,一條熟悉卻又陌生的男士短褲。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內側有個藍色粗布縫製的小兜,那是有一年,江潮出差時,怕他粗心遺失重要的證件,我親自為他縫上去的。我和江潮是屬於同一種人,在某些問題上比較保守,所以,他的短褲不會輕易落在別處……
那天,我哭著跑出家門,甚至忘記穿上外衣。走在雪中,我傻傻地想,為什麼戰友們都知道江潮人在雲南,並且已經完成任務,即將回到D城,只有我是被矇在鼓裡的,難道他真的是在躲避我嗎?
直到冷風將我吹透,我才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