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問了因娘,因娘說那個花樣是你畫的,然後讓作坊去做的。貓兒,你還有那個花樣嗎?”
貓兒聽了恍然笑道:“哦,有啊!”她對春芽說道,“春芽,把我的花樣都拿過來。”她回頭對柳文麗笑著說道:“多大的事情啊,也值得姐姐你親自跑一趟,隨便打發一個人過來取就是了。”
柳文麗說道:“我天天悶在屋子裡也無聊,出來正好走走,鬆散鬆散。”她環顧著四周說道:“不來山裡住還不知道,來之後還真不想走了。氣候涼爽不說,景色也好,地方也比城裡大多了。難怪你整天待在鄉下不肯去城裡呢。”
貓兒微微而笑的說道:“從小這裡長大,真讓我搬城裡去,我還不習慣呢。文麗姐,你這次怎麼不把禮倌兒、孝倌兒他們帶來呢?小柱子還一直叨唸著兩個小弟弟呢。”
柳文麗提起兩個兒子就眉開眼笑,她笑著說道:“這兩個搗蛋精調皮的要命,真帶過來了,非把這裡拆翻天了不可。正好我表哥這幾天也回來了,兩人嚷著要去看錶哥從海外帶回來的稀奇玩意,我就把他們送過去了。”
貓兒“嗯”了一聲,“聶大哥回來了?”
柳文麗說道:“可不是!之前招呼都不打跑出去三年不說,回來沒幾天就又跑出去大半年,好像我們這裡長了釘子一樣,留下來就要刺他肉一樣。虧得這次我舅舅、舅母要來江南散心,總算今年是把他給留住了?”
“聶大人和聶夫人要過來?”貓兒驚訝的問道。
柳文麗說道:“我舅父也是快七十的人了,上一次來江南還是二十多年的事情。正好家裡也有大船,就想趁著現在精神尚好的時候,再來一次,好好玩上一段時間。我舅母身體也不錯,就跟著舅父一起來了。”
貓兒掩嘴微笑的說道:“真好啊!”想不到古人也有這麼浪漫的時候,帶著老妻出遊,想來聶大人和聶夫人的感情很好吧?
柳文麗笑著說道:“說起來,過個十來天就要到了呢!貓兒等舅父、舅母到的時候,你就跟我一起回城裡,住在柳家。”
貓兒點頭說道:“那是當然,聶大人、聶夫人過來,我是一定要過去磕頭請安的。”
春芽掀簾走了進來,遞給貓兒一本樣式頗為古怪的書卷,封面居然是兩塊薄薄的木板,貓兒翻開木板,裡面與其說是書頁,還不如說一個個布袋子第一頁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貓兒先看了一下目錄,將自制的資料夾翻到放著滿池嬌圖案的頁數,取出幾張紙說道:“文麗姐,你也是要燒製碗碟嗎?”
柳文麗點點頭說道:“嗯,是的。姆媽今天想多打製幾套碗碟。”
貓兒將紙張對給她說道:“文麗姐,給。”
柳文麗接過那幾張紙,驚訝的發現,紙上繪製的圖案詳細不說,便是每個碗碟、調羹那裡需要放花紋的地方,也清清楚楚的標識了,難怪貓兒會給她這麼多張紙了。
柳文麗說道:“貓兒,你給我,你自己就沒有了吧?”
貓兒笑著說道:“沒事的,我還多畫了一份,這一份文麗姐你拿去好了。”她每次畫完這種花樣,都會自己在複製幾份,後來有了春芽和秋實之外,她就把複製的任務交給了她們兩人,她畫好了之後,兩人再描紅一遍,在她多年的壓迫下,兩人的描紅水平突飛猛進。
柳文麗笑著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就讓鎖秋把紙收好,正想說話,卻被小柱子的歡呼突然打斷。
“嬢嬢,我寫好了。”小柱子歡呼一聲,跳了起來,巴巴的把自己的大字送到了貓兒身邊。
貓兒皺著眉頭定定的望著他,小柱子手足無措的望著貓兒,突然想起嬢嬢教過他,小孩子應該怎麼在大人說話的時候,提出自己的要求,需要小聲的、有禮貌的打斷大人,而不是同他剛剛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