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聽了顧祿的話,失聲痛哭。顧四牛呆了半天,棒椎落到了地上,他沉聲說道:“賺錢的事情,不是你該想的!你現在只要好好讀書就行了!”
顧祿慘然一笑說道:“爹能怎麼賺錢?難道就一直白天種地,晚上幹木工活嗎?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啊!還有姆媽,這些天繡活做下來,眼睛都開始不好了!大嫂整天織布,腰都直不起來了!還有貓兒!這麼小,就天天給我們打結子--”他哽咽的一聲說道:“隔壁的紅菱還只知道天天玩呢!”
貓兒從陳君玉的懷裡探出小腦袋怯生生說道:“哥哥,囡囡不喜歡跟紅菱玩,囡囡喜歡打結子。”
眾人聽著她稚氣的話語,不由勉強扯了扯嘴角,顧四牛神情緩和了不少。陳君玉愛憐的揉揉她的小腦袋,“貓兒,跟大嫂一起去睏覺好不好?哥哥給你熱羊奶去。”他把貓兒遞給南瓜,準備去給貓兒熱羊奶。
南瓜連忙說道:“我去熱。”她知道現在的事情,她根本插不上話。
貓兒乖乖的任南瓜抱著去房裡,王氏也抹著眼淚,要把哭鬧不休的顧全抱去房裡,顧四牛粗聲說道:“不許去!讓他留下看看,自己的幾個哥哥是怎麼想著家裡的!”
王氏哭喊的說道:“你把孩子都嚇到了!”
顧四牛說道:“狗屁!貓兒都知道天天打結子給家裡賺錢,他整天只知道瘋玩!都被你慣壞了!這樣下去他有什麼出息?!讓他留下!這裡沒你的事情!”
王氏被顧四牛一吼,無法,只得把小兒子塞到大兒子懷裡:“你看著點你弟弟。”
顧福連忙點頭,接過被爹爹罵了一下,不敢大聲哭,只敢抽抽噎噎哭泣的小弟,王氏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客廳。
廚房裡南瓜生了一個小爐,放上了一盞薄銚子,把今天新擠的羊奶,放上花生、杏仁和白茯苓粉,煮沸了,就喂貓兒喝下。貓兒喝了羊乳之後,南瓜抱著她輕輕拍著背,拍了數十下貓兒打了個嗝,就倚在了南瓜懷裡,沉沉的睡去了。王氏同南瓜兩人兩兩相對,皆豎起耳朵聽著客廳裡的談話。
客廳裡,顧福說道:“二弟,你別去了,我已經跟玉倌說好了,等年後,我們就去鎮上找個人家當教習先生,加上廩米和廩銀就足夠家裡嚼用了。”
顧祿說道:“大哥,我跟你不一樣,你從小就愛讀書,我只比小一歲,可你已經考上了廩生,而我呢?不過只會寫幾個字而已。”他自嘲笑了笑,“還不如跟著舅舅做生意呢!家裡有你一個讀書的,就夠了!”
顧福欲言又止,最後嘆氣一聲,手狠狠的往做桌子上一捶。
王世澤沉聲說道:“祿倌兒,做行商可不容易,有時候要奔波萬里啊!家裡有再多的綢緞,你也只能穿粗布衣服!”
顧祿說道:“我不怕,我有的是力氣!在外面奔波,要穿什麼好衣服?”他說的倒是實話,顧家的幾個孩子也不是純粹死讀書,便是顧福和陳君玉有時候在農忙的時候也會幫忙下地。
王世澤說道:“做行商要吃苦,可不比讀書那麼輕鬆了!”
顧祿說道:“舅舅,我不怕吃苦!”
顧四牛看著王世澤說道:“大哥,你--”
“四牛啊,你啊!就是火爆脾氣!”王世澤輕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祿倌兒說的也對,家裡有福倌兒一人讀書也夠了。”
他見顧四牛想要反駁,繼續說道:“四牛,你聽我說。孩子大了,你就該放手讓他們去闖!祿倌兒才十三歲,就是讓我跟著做一兩年生意,覺得不合適了,再繼續讀書也才十四五歲,還有的時間。你這麼壓著他,孩子說不定真不喜歡讀書呢?”
顧四牛擰著脖子說道:“做生意有什麼不會呢?這還要學!”
王世澤臉一板說道:“你放屁!做生意怎麼不要學?!你忘了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