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所有的付出被無視,所以的愛意被抹殺。雲清河沒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護著的女兒,心裡其實是這樣看她的。
而且她說出來的話,這還是人說的嗎?
有些心痛再說無益,她只陰冷地盯著她,直斥著:“這九年來,從來沒有人要關著你,是你自己裝瘋賣傻不肯出去。”
“說得好聽,可我要是不這麼做,你那個好女兒會放過我嗎?你那個野男人會放過我嗎?”
九年了,三千多個日日夜夜。
她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一邊要裝瘋,一邊要賣傻。彷彿是活著,又彷彿是行屍走肉。
每當她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能看到雲薇諾刺目的笑臉。
於是她問自己,雲薇諾那個踐人能過得那麼幸福,自己為什麼要過得這麼淒涼?
不,她不服輸,她一定要贏過她,一定要……
所以,她用了整整九年的時間,直到她終於挖通了那條通向親王王邸的密道。
憑著她和雲薇諾七分相似的容顏,她終於成功地爬上了阿爾伯特的床,也終於謀得了自己反敗為勝的這一次機會。
她不會再輸了,永遠不會!
“你是怎樣的人,看別人才會是怎樣,茉茉,你會變成今天這樣扭曲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別人……”
不等她將話說完,凌茉突然走向雲清河,揚手便給了她一巴掌。當清脆的響聲在昏暗的室內響起,雲清河的臉亦被狠扇至一側。
“扭曲?呵呵!您才知道我扭曲?”
“……”
雲清河沒有說話,只是緊抿的唇角滑下一線血絲。
將那鮮紅的液體看在眼裡,凌茉卻更加激動:“既然這個世界對我這樣不公平,我為什麼還要為了別人而活?我努力了九年,終於熬到了這個機會,我不會再輸了,我要抓了你的女兒,我要折磨她,我要她和我一樣生不如死……”
“你敢!”
“我是不敢!真的不敢……”
話落,凌茉揚起臉哈哈大笑,那發狂的模樣就像個真正的瘋子。
或者說,她真的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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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當第一縷月光滑入內室,隔著淡素的窗簾,映染出地面上的點點淺影。
極輕極靜的呼吸聲中,雲薇諾漸漸甦醒。
入眼,是他沉沉閉目的臉。
極暗的光線下,男人的五官出奇的冷峻,刀削劍砍般令人觸目驚心,但又英俊得令人捨不得移開眼。
多少年了,思念……
如那密密織織的網,在心頭投映著她點點滴滴心碎的痕。
曾以為,這一生再不會和這個男人任何的交集,可命運,總會捉弄他(她)們這樣的有情人。
終還是沒能逃過他這一劫。
可是,幸好,幸好!
幸好他還是找到了她,幸好,他心裡還有她……
心裡波瀾又起,陣陣漣漪輕浮內心,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睡在他懷裡,安安靜靜地看著她曾思念過無數夜的臉。
這個男人呵!
不知心裡裝著多少事,竟連熟睡的時候仍舊愁眉不展。
伸指,輕觸他的眉心,還不待她動手撫平他額頭的川字,男人的大手已破空襲來,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銳冷的眸,霍地張開!
男人的嘴角噙著笑,看著她的樣子,如同抓到了正要偷糖吃的小女孩:“不老實。”
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