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害怕自己說出來後,他給的又是沉默,又是拒絕。
所以,緊咬著下唇瞅著他,明明覺得心裡已經不那麼難受了,可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討厭女人的眼淚,討厭那種表達脆弱的東西。
總覺得如同女人的某種威脅手段,可她的眼淚,卻總能給他全新的感覺。知道是自己委屈了他,可他還是不習慣道歉,於是,輕柔地伸指,試著用自己覺得溫柔的方式為她試淚。
“怎麼又哭了?”
那一聲溫柔,柔得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那種溫柔得讓自己都要起雞皮的聲音,卻難得地沒讓他覺得彆扭。
只覺得,他就應該這樣對她,就應該……對她更溫柔。
於是,他又低了頭,用他姓感的薄唇代替了自己的手,一點一點吻去她的淚,那薄涼的觸感如同盛綻在她心尖尖上的火樹銀花,炸開一朵又一朵的炫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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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捧住他的臉,制止了他那撩人心神的動作。
仰首望他,男人幽沉如水的黑眸漆墨如潭,那潭水深深,映照著雲薇諾的小臉蒼白。幾度哽咽,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沙啞地問:“為什麼你又吻我?”
“你說呢?”
搖頭,她拒絕再和他玩這種打啞迷的遊戲:“我不要猜,我要聽你親口說。”
“情不自禁!”
“……”
竟是這四個字,她漂亮的水眸一秒大張,而後,內裡閃爍著的星辰光耀點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有你,一開始是聽你彈鋼琴才睡得好,慢慢的變成抱著你才能入睡。每一個沒有你的夜晚,我都睜眼到天明……以前,我是因為失眠而失眠,可現在,我是因為你才會失眠……”
很艱難才得他這一語真心,宋天燁沒有笑,亦沒有怒,平靜的表情如同正醞釀著風暴的深海,可他卻堅持著又繼續道:“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你,抑或者說,說不定我愛上你了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給不了你答案,因為不確定,所以我不會輕易說。但我會努力,努力讓自己愛上你好不好?”
雲薇諾:“……”
愛與不愛,何曾可以勉強?
若他不愛她,縱她使出萬般手段又如何?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他其實也可以學著那些世家公子,用最甜蜜的謊言堵她的心,蒙她的眼,可他沒有,他告訴她,他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所以他才不懂說。
直白的話傷人,卻又那樣動聽,其實,換個角度想,也不過是他不想騙自己罷了。
如果他真的不愛自己,她倒寧可聽這些實話,謊言總會有被戳穿的一天,到那時,期望太高,可能會摔得更慘。
所以,她真的可以理解的。也正因為可以理解,所以她看著他,看著他,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安慰他麼?以她的立場好像不對,可不安慰他,又彷彿她還在介意著什麼。
很矛盾,真的很矛盾……
她的沉默令他以為她還是不滿意,於是,笨拙的男人又蹙眉想了想,說:“如果你還是想要一個答案,目前為止我能給你的答案是:我喜歡你,想要你,這樣夠不夠?”
不夠,當然不夠!
沒有哪個女人對愛人的要求會僅限於喜歡,可是……
不想說出來的,甚至拼命壓抑著不讓自己說,可他的眼神讓她幾乎潰不成軍,所以她最後還是拋開了一切,哀哀悽悽地問他:“宋天燁,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一直愛著你?”
宋天燁:“……”
愛他?一直?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愛這個字,很多女人都對他說過,包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