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如何狂按他家樓下的門鈴,他都不肯再為她開啟那道鐵門。
打電話,他不接,發訊息,他也不回,就任她在那棟公寓的樓下,仰著脖子心慌意亂地等。
上半夜還是月朗星稀,下半夜卻瀝瀝地下起了雨。
起初雨點兒還小,雲薇諾還能在那裡扛著,可漸漸的雨點兒大了,她便冷得有些受不了。
從京市回來的時候就是重感冒,這幾天吃了藥卻還沒好透,要是再淋一場肯定受不了,可雲薇諾卻彷彿自虐一般,一直站在雨裡,仰著頭看十七樓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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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從十七樓的高處垂眸朝下看。
雨霧裡的女人看不清面容,只覺得那單薄的身體彷彿要被雨水衝化了一般。
岑冷的男人半眯起眼,一手撐在陽臺上,一手夾著的香菸緩緩朝嘴邊送,吸一口下去,長長地吐出來,那煙霧便伴著雨水飄散,呈現出各種不規則的形狀,如同他心裡燥亂不已的那種狀態。
他早就看到她了,在她從凌正楓的車子裡下來的那一刻,他便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了。
十七樓,從高處往下幾乎只能看到一團黑影,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更認出了送她過來的男人。
還未宣誓過主權,那麼她就是自由的,就算她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其實也不關他什麼事。可是,宋天燁卻出奇的不爽,如同方才他親口聽到她說‘是又怎樣’時感覺一模一樣。
他是個不太容易動怒的男人,這幾年情緒也控制得極好,只是,當他坐在客廳的轉角沙發上等了她一個多小時後,他竟有些把控不住性子了。
一個多小時,膩歪的時間是不是也太長了?
那個男人都對她那樣了,難道她還舍不下?一個女人如果自己都不對自己好,就不能指望別人對她好,同樣地,一個女人如果自己都自甘下賤,還有誰能看得起她?
失望,很失望很失望!
這種認知對宋天燁來說,其實是很陌生的,明明是他最該討厭的人,做什麼都只應該是反感,怎麼會對她有失望的感覺?
可他就是失望了,所以她一進門他便忍不住質問她為什麼這樣晚?
結果,他還沒生氣,那隻小東西竟敢甩臉子給他看。他都已經大發慈悲地打算不跟她計較了,結果,她還是拒絕了他的要求。
他宋天燁是什麼人?這輩子也沒有人敢這麼無視他,結果,這小東西不但無視了,還跑了。
敢跑?
她居然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麼跑了?
那是打斷她的雙腿也解不了他恨的行為,他已經警告過她了,敢跑就要承擔得起後果,那麼現在,就算她又在那裡自虐地淋著雨又如何?
自找的,活該!
只是,她想淋雨就讓她淋好了,他陪在這裡站著做什麼?
心裡一煩,宋天燁隨手便掐掉了手裡的煙,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又朝樓下看了一眼,看見她那幅鬼樣子還是覺得生氣,氣勁兒一上來便狠下心腸徹底回了房。
只是,那*宋天燁又失眠了,輾轉*都未曾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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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亮了*,她便整整看了*。
雨下了*,她便整整淋了*。
直到雲收了,雨住了,薄陽撕破天際露出魚肚白一片刺眼的亮,宋天燁還是踏著那片白亮走了出來,雨明明已經停了,可他手裡卻撐著一把全透明的傘……
一步步走近,他看著她那張白得像死人一般的臉,宋天燁竟又是怒中從來:“不說永遠不要再見了麼?還回來幹什麼?”
站在雨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