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餘味綿長,獨具一格。不覺又破例多喝了兩杯,於是,就這麼連吃帶喝的一餐下來,結帳時,我都撐得有些站不起來了。心中又想起大年三十晚上的那頓飯,不禁自嘲,我這個人,優點說不出幾條,缺點卻著實不少,其中首推嘴饞,不管和誰在一起,不管是什麼場合,只要碰到可口的菜,我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下樓時,秦三笑說自己從未見過飯量這麼大的女孩子,今天開了眼。我不甘,也學著他的語氣回說,自己也從沒見過吃得這麼少的男子,笑他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他答說自己是真人不露相,刀槍騎射樣樣皆能。我笑笑沒有接話,心中想,他說的倒也沒錯,滿人馬背上得天下,康熙皇帝的兒子,又怎會有文弱書生呢!
出得同湘居,秦三朝我倆拱拱手,說有事,要先回去。我知道他這是藉口,想故意留我和秦風獨處,便問他,什麼事這麼急。他卻不回答,頗有深意的笑幾聲,顧自走了。
秦風沒有阻攔他,伴著我走上另一條路。
兩人走在街上,氣氛漸漸冷清下來,其實我們之前相處也是恬淡如水的,那時我覺得這種感覺很不錯,雖夾雜著陰謀,卻也些君子之交的味道;但現在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心態便不同了,走在路上,腦中總不自覺地浮現出他黃袍加身的樣子,越想越覺得渾身不自在,靜走了一會,我有心打破沉默,卻想不到要說什麼,看他也是一副不想說話的神情,便緘默著,沒有吭聲。
我們在微寒的晚風中,迂迴穿行,走著走著,又回到了起始點——成心亭。小販早已收攤,行人也都消失了。石橋,亭子,蕭索如昔。我提步走入亭中,挑一個面朝河面的位置坐下,風一吹,臉上火辣辣的,雖然只喝了三四杯酒,卻也有點上頭,我輕捂著臉,用力的哈了幾口氣。秦風倚在我身旁的柱子上,低頭看我,道:“剛才你喝了不少酒,現在感覺怎麼樣,頭暈嗎?”
我擺擺手:“不暈,以前喝得更多都沒事。”想到他會這麼問,估計自己臉色可能不太正常,又揚了頭問,“我臉很紅嗎?”
他微怔,繼而笑著搖頭:“不紅。”停了停,又改用一種研究的目光看著我,好像發現了什麼新鮮事似的。
我低頭道:“你也覺得我很奇怪吧,飯量大,能喝酒,又不闢諱男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知分寸,重禮節的賢淑女子。”
他看了看我,道:“女子品德到不全體現在做派上,知書達禮的不見得就賢良,潑辣率直的也不見得就魯莽。此事還需因人而異。”
“嗯。”我認同的點頭,“說得是。不過你若覺得我奇怪倒也正常,像你這樣的人,平日裡所見的女子,不是謙恭得體,就是優雅華貴,突然碰到一個我這樣的野丫頭,自然會覺得新奇。”
他笑笑,沒立即回應,離開柱子在我身邊坐下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女子自貶為野丫頭的!”皺了皺眉他又問,“我又沒說過,你怎麼知道我是哪樣的人,又怎麼知道我平時見的是什麼樣的女子呢?”
一驚,頓住,心中嗔怪自己口沒遮攔,快速的想了下,回道:“我雖是個野丫頭,但腦子還不傻。你和秦三公子的言談話語,舉止作風,怎麼看都不像是市井平民,上次你給我講成心亭的故事時,我就聽出你家裡有不少下人,你父親也有幾房妾侍,想來是個大戶人家。所以你和秦三嘛,依我看,不是富家公子,便是官家少爺。平日裡所見的女子,當然就只有丫環和各房的夫人嘍!怎麼樣,我猜得對不對?”我調侃的笑著,側頭等他回答,臉上故作輕鬆,心中卻捏了一把汗,真怕他會和盤托出,說出自己是太子胤礽的身份。
還好,聽了我的話,他並沒多心,仔細琢磨了一番,嘴角微挑,輕聲道:“就算對吧!”
我鬆了口氣,應和著笑了幾聲。心想,這當口,腦子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