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不能說是風雅,而是有些肅穆了。他——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我這樣想著看著,竟然有些恍惚,一瞬間甚至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而來了!
“梆,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遠處傳來了打更的聲音!我和他同時被這響聲驚起。他起身,撣了撣落在帽子上的雪片。
“公子,你要走嗎?”我問道。
“是,夜深了,我要回去了,姑娘也快些走吧,晚上外面不安全。”說著就往外走,可才走幾步又回過頭來看我,頓了頓說到,“在下可否知道姑娘的名字?”
“當然可以,我姓謝,名雨霏。”我連忙說。
“謝雨霏。”他若有所思地念了一聲,又道,“謝姑娘,我叫秦風!”
我笑著點點頭。
“那在下就告辭了。”他看了看我,回身跨出亭子。
“哎,秦公子!”我在身後叫道。
他停止了,回過頭來。
“你是經常到這裡來嗎?”我剛說出口,又覺得有些突兀。
他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接著,又淡淡的笑了。
“我每月逢八就會來,謝姑娘若有興致,也可以來這裡,我們一起切磋技藝。”
“好。那……公子慢走!”我有些尷尬的說。
他微微點點頭,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地縮小,最後變成一個小白點兒,像一片雪花般融入了夜色中。
收回目光,再看看四周,寂靜無聲,於是深吸了幾口涼氣,裹緊斗篷,轉身走上了另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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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貝勒府,已經接近子時了。我拎著一盞燈籠,急匆匆地往書房趕,可是才走到一半又折回來,四阿哥此刻應該不在書房!我想了想,徑直朝佛堂走去。
果然,佛堂的燈亮著。
“貝勒爺!”我在門外叫道。
“誰?”裡面傳出聲音。
“是奴婢,謝雨霏!”
“進來。”
我放好了燈籠,抖抖身上和鞋子上的雪,推門進去。
像往常一樣,屋裡點了兩個燭臺,昏黃的燭光微弱的搖擺著,不算明亮但很溫暖。四阿哥面朝佛像站著,雙手背在身後,一串檀木念珠鬆鬆的搭在手腕上。
“回來了?”
“是。”
“事情辦得怎麼樣?”
“我照貝勒爺吩咐的去了那個亭子,果然遇到一個男子,攀談了幾句,他說他叫秦風。”
“秦風!”他低笑著,念出這個名字。
“而且他和那個搶在奴婢前面訂了笛子的書生是親兄弟!”
“什麼書生?上次你不是說一切都順利嗎!”他轉過頭來。
糟了,說漏了嘴。我連忙開始補救。
“呃……上次的事的確很順利,那個書生只不過是個小插曲。奴婢出了銀子,他就把笛子讓給奴婢了。”不知當時是怎麼想的,就是不願把實情告訴他。
“是嗎,看來這件差事交給你辦是再合適不過了!”他緩緩說著,語調怪怪的,“他還說了什麼?”
還好,雖然語氣有點兒怪但聽得出沒有生氣。
“今天是他的生辰,可看起來他心情很不好,一個人在雪地裡吹笛子。還有就是,每個月初八,十八,二十八這三日他都會到那裡去,他說如果我願意的話,就去找他切磋。”我理了一下思緒,如同流水帳般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很好。”他聽完後簡短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