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如常過日子。何靜倒是百忙之中經常抽空出來打電話勸蘭塞琳別範蠢,一概被她打著哈哈搪塞了過去。
“我一輩子就發這麼一次瘋。”她笑著說,“你就放過我吧。”
“你這叫一瘋就是一輩子。”何靜躲在公司茶水間裡冷冷地反駁。
這樣的對話很多,但最終也還是何靜頹然無力地以你開心就好認輸做結:“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倔呢。選擇能讓自己開心的人不是更好?”
“我這不叫倔。現在我已經很開心了,這樣挺好的……”蘭塞琳用肩膀夾著電話翻檔案:“你以前總和我們說和誰在一起外界的眼光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現在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你別勸了,我沒可能放棄的。”
“好吧好吧,你先忙。”何靜放棄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我聖誕節的時候休年假來找你玩,不準不接待。”
那時已經是二零一一年的深秋,十一月即將過去,蘭瑟給的相親人員名單已經被她悉數打還回去。蘭塞琳看著辦公室落地窗外一片溼漉漉的悽風冷雨笑著與何靜約好一個月之後的遊玩行程,還順帶炫耀了一下正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讓單身貴族何靜嗤之以鼻。
沒想到事情的轉折總是來得如此突然。
到了平安夜前一天,何靜本來是今天到機場,蘭塞琳曾提出要去接她,當時還在太平洋另一邊等待登機的何靜直說不用,還放出話來:“你乖乖跟家等著,我有事和你說。”
於是到了這一天,蘭塞琳一邊在家等人一邊做飯。何靜曾說過在外面吃的中餐一點都不正宗,想吃正宗中國菜想得胃疼。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下廚,三年前剛剛工作時尚且還算閒,天天親自下廚也屬於修身養性,後來越來越忙,不是在公司叫外賣就是潦草混飯解決——有了Anna之後更不得了,再也不用操心三餐吃什麼。就算是梅羅在家時,也只是兩人烤個麵包做個早飯,其餘兩餐自有Anna安排。今天算是她閒的,慢條斯理收拾了雞鴨魚肉整治成一桌,不算滿漢全席也是有好幾個大菜了。
掐著時間點正往桌子上擺盤,就聽見門口先是傳來鑰匙粗暴捅進大門的聲音,接著就是何靜單手提旅行包衝進來,戴著個巨大無比的墨鏡,跟入室搶劫似的。
蘭塞琳看她這幅逃難樣就好笑:“都說要去接你了——快過節了,這一路擠得可還好受?”
何靜取下墨鏡還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太可怕了……幾年沒來S市長住,地鐵怎麼這麼殘暴血腥!”
“誰讓你晚高峰坐地鐵的——又不差那幾個錢,幹嘛不叫計程車?”蘭塞琳最後把松鼠鱖魚擺在餐桌正中間:“換了鞋洗個手就來吃吧。真看不慣你們這些女人,做個飛機也要穿高跟鞋,隨時等著被拍啊?”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要不是我們這些女人時刻準備著,你們這種做時尚雜誌的每期街拍是要放什麼,睡衣睡褲大棉拖,看誰家睡衣印花最時尚嗎?”何靜乾脆利落地蹬掉腳上的鞋,看見冰箱門沒關,順手從裡面拖出來一聽啤酒拉開就往嘴裡灌:“我坐地鐵是因為時間長,我得想事情。”
一口氣灌完一聽不帶歇,最後終於把嘴一抹:“酒壯慫人膽,我現在終於敢說了。”
蘭塞琳看她這樣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點不妙:“……你到底怎麼了。何靜啊,不是我說,啥事兒都別怕,你被公司開了我也能養你,讓你做我的CFO不成問題。”
“現在這個情況,我倒比較希望你猜測的情況是真的。”何靜捏癟了易拉罐扔到垃圾桶裡,“我說,你男人名字是不是叫梅羅?”
蘭塞琳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只得乖乖回答:“是啊。”
“他以前是不是說過他是從一個叫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