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
他們知道屍皇很強,知道饕餮可以帶來威脅,雙皇聯手足以威懾九嬰,九嬰不敢盲目出手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不敢盲目出手不等於沒有動靜,不出手不等於害怕。
九嬰自始至終留在聖山裡,吱都沒支一聲,直接成了看戲的了。
血魔族、修羅族,乃至眾多妖族派來的強者們越發沉默,他們其實做好了進攻準備了,一旦屍皇族實現大規模突破,他們定會在第一時間撲進去,從獸山這塊肥肉上狠狠撕下一塊。
同是古族,同是霸主,誰怕誰?!
可是獸山戰場越打越瘋狂,也越打越怪異,越打越不尋常。
他們作為至尊霸主,族群裡曾經或多或少分析過九嬰這位突然出現的妖皇,其性情怪異,行事風格古怪,但渾身是膽內外是魄,孤傲又危險,絕不是怕事的主,別說是屍皇和饕餮聯手,就是再勾來一位皇級,惹惱了他,照樣出手開幹。
“莫非九嬰在觀察獸山的潛力?要藉此機會磨礪獸山的血性?他是要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嗎?”
“可能性非常大。”
他們想來想去,勉強想到這種結果,有些牽強,可實在想不到其他方面了。但不管怎樣,今天事態怪異,他們不約而同的決定暫定安穩,潛伏在暗處觀察戰場變化,繼續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遠在中南部的戰場,一處比一處慘烈,朱古力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把南宮獄扔到了第三火戰場,把年老扔到了獨角金仙戰場。
勉強來說是成功了,但實際上僅僅是挽救了敗局,而不是拯救了性命。
在帶走南宮獄的時候,他的分隊僅僅剩下了自己,其餘七名隊員全部陣亡,七人全部隸屬於地獄犬,全是他得力的部將。
兩位半聖,五位高階武尊。
離開那一刻,他渾身浴血,他咆哮失控。
第三火所在的戰場,僅剩暴走的狼狗和險些被剁頭的瘋狗。
年老所在的隊伍,因趙子沫和年有魚的功勞,他們僅僅在最初戰死一人,但年老自己卻全身是傷,場面慘不忍睹,是朱古力冒著被拍成肉泥的風險,活生生從陰芝手裡把他搶出來的。
年老近乎昏迷,強行吞了兩枚靈源液才有所緩神。
朱古力不斷咳血,在把年老等人扔到獨角金仙戰場之後,便從虛空裂縫一頭栽了下去,落在了戰場深處。
三足蟾豁出性命強行用舌頭把他捲了回來,吞進了腹腔。
朱古力可謂是用性命挽救了六支隊伍,避免了全軍覆沒的厄運,但朱古力的昏迷不醒,等於斷了所有隊伍撤離的希望。
他們只有不斷地浴血奮戰,只有殺出重圍,只有一路逃回西南部,才有可能保住性命,否則……必死無疑。
而且,陰芝等‘空閒部隊’隨時可能跟戰鬥部隊形成合圍,到那一刻,魔蛟等隊伍便逃脫無望。
獸山戰場無力救援,更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此刻的獸山完全淪為能量風暴的海洋,各式各樣的武技如驕陽般不斷綻放,正片西部充斥著光潮與能量,打的天昏地暗,打的地動山搖,打的悲情又磅礴。
馬閻王等人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滿腔的熱血不可能左右勝利天平的傾斜,持續的咆哮不能喚來勝利女神的青睞,他們已經非常努力,卻不能彌補實力與數量的差距。
所以在最初的堅韌和堅持過後,所有獸山聖境陸陸續續被壓制,混戰的範圍開始從獸山邊緣向著內部擴散。
半個時辰過去,血灑蒼穹,傷勢嚴重,嘶吼都變得沙啞,咆哮都已不再清朗,獸山承受的壓力讓他們快要崩潰。
一個時辰過去,面臨四聖圍剿的妖冶和火神鴉最先潰退,被轟進了獸山深處,崩碎了成片的山叢,激揚起悲情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