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泱大笑幾聲,忽然一臉嚴肅地看著長孫景策,“其實我是九天神女,因為觸犯了天規,被貶下凡歷劫的。”
長孫景策聞言低笑,抬手揉了揉她腦袋,淺聲道:“好了,不開玩笑,有正事和你說。”
目光落在褚子泱略顯蒼白的臉上,難得的脆弱感讓他心生憐惜。
“怎麼不說話?”褚子泱問。
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他的薄唇。
褚子泱微怔,唇角淺勾,閉眼享受著他帶來的愉悅感。
吻畢,褚子泱面露調侃,“景策世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沉迷女色?這也算得正事?”
“本世子並非沉迷女色,只是沉迷於你罷了。”長孫景策笑得正經,倒真是看不出絲毫浪蕩輕浮。
長孫景策將褚子泱抱坐在他腿上,這才說正事,“葉老給你檢查過,說你身子內虛嚴重,同我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趁著年輕補回來,所以明日開始,你要連著喝一個月的藥湯。”
“泱泱,答應我,日後不要輕易讓自己受傷,好嗎?”
長孫景策音色極輕,近乎自言自語。
不知為何,褚子泱總覺得有些奇怪,長孫景策對她好像過於緊張了些,彷彿她是一個瓷娃娃,時時刻刻需要人保護著。
她雖然不排斥這種被照顧的感覺,可也不希望長孫景策將她當做籠子裡的金絲雀。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長孫景策微抬眸看她,稍作沉默後,淺聲道:“我知道你好強,但我只想你好好的,一事無成也好,渾噩度日也好,我都會為你兜底,只要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就好。”
褚子泱眸眼淺眯,只當自己是多想了,點了點頭,也沒有和他辯駁什麼。
傍晚,用完晚膳後,葉老當真是準時將熬好的藥湯端了上來,褚子泱也沒有矯情,一口悶下,那股熟悉的血腥味讓她蹙了蹙眉頭。
“這鹿血的味道沒什麼法子去一去嗎?”
這話讓葉老怔了怔,目光瞥了眼一旁的長孫景策,不大高興地說道:“不識貨的女娃,給你就喝,哪兒那麼多話。”
長孫景策輕笑,伸手拿過一顆蜜棗放到褚子泱嘴邊,“乖些,忍一下。”
“你可別忙著安慰她了,你的藥還沒喝呢,隨我來。”葉老哼唧一聲,出了膳廳。
一聽說長孫景策也逃不掉這湯藥之苦,褚子泱頓時樂了,臉上浮現調侃之意,拍了拍他的頭,像哄孩童般淺笑:“乖些,忍一下。”
長孫景策勾唇起身,邁腳時不由的說了句:“真是個不服輸的小丫頭。”
話語間盡顯寵溺,這種新奇感竟讓褚子泱覺得意外的受用,臉上的笑意難掩。
隨著葉老回到院子,長孫景策傳來剋制的低咳聲,緊接著便是身形不穩地往一邊倒去。
慕安見狀急忙伸手將人扶住,“世子!”
好不容易才穩住了些,葉老才暗暗鬆了口氣,將藥遞給長孫景策,“就你這副破身子,就怕這心頭血沒取夠一個月你就一命嗚呼了。”
“不是我說你,你這方子行不行,怎麼還有用人心頭血為引的,而且從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迷信,什麼魂魄不穩,需要固魂,依老夫看,那丫頭就是身子內虛,正兒八經養養就行。”
“別說我沒提醒你啊,你身子如今的狀況可比那丫頭糟糕多了。”
聽著葉老不停的嘮叨,長孫景策也沒有不耐煩,將藥飲下後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葉老說的沒錯,因為取心頭血,他身子比之前差的不止一星半點,可他不敢冒險,若是再讓她回到那個世界,他或許就真的徹底失去她了。
“世子在嗎?”
長孫景策聞言睜眼,聽遠的身影已然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