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夫婦剛走,外頭進來一小廝,手捧一個木箱,上頭擱著一封信。
小廝鞠身道:“二位前輩,這是我們家老爺夫人命我給您的。”
花月開啟信。
“老前輩,您能割愛,我們也不知道該作何感謝,只能是淺薄地表達一下心意,這箱子裡是我們夫婦二人八成財產折成的銀票,希望老前輩收下。”
看著那一箱子的銀票,花月忽然想到了什麼,多年的心結似乎一下子就開啟了。
銀錢不過是附贈,或許當年他賣了永生花,也只不過是單純的出於醫者之心罷了,她是迷了竅,心生怨恨才看不透。
她瞥了身旁的葉老一眼,道:“愣著做什麼,把東西帶回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葉老聽她語氣溫柔,先是一愣,隨後爽朗一笑。
院中,褚子泱仍然是在品著茶,赫連召已經囉囉嗦嗦了許久,哪怕褚子泱反應冷漠他也絲毫不在意。
“褚姑娘,那我們可就說好了,等我師父下山,我們便去東臨尋你們,屆時你可要好好幫我勸勸景策世子,拜入我們天禪宗。”
沉悶聲響起,是茶杯落桌的聲音,褚子泱眸眼輕眨,語氣清冷,“此事恐怕我幫不了你,我乏了,你隨意吧。”
瞧著褚子泱起身就走,赫連召還想跟上相勸,奈何被葉老按住了。
花月隨著褚子泱進了屋,淺嘆一口氣,“這麼些天了,也該啟程回去了,你這裝風輕雲淡要裝到什麼時候去?”
“前輩,此次回東臨,我就不隨你們一起了,我已修書和離,沒有必要再走一趟,日後有緣……”
話沒說完,褚子泱白眼一番,昏了過去。
“你幹什麼?”花月急忙將人扶住,瞪著葉老,不敢相信他竟然背後將褚子泱打暈了。
葉老哼唧道:“我幹什麼?那小子一身病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就沒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媳婦兒,我可不能讓他再打光棍。”
“他不是薄情寡義之人,納妾之事必有隱情,這丫頭是受過傷,鑽了牛角尖才想的老死不相往來,氣頭之上做不得數。”
“不管如何,總要讓他們見了面,好說歹說也要讓那小子說個清楚才算。”
此話也算有理,花月將褚子泱扶到床上躺下,張羅道:“那咱們抓緊收拾東西啟程。”
青黛捧著點心進來看見兩人正翻箱倒櫃地收拾東西,愣了一下,放下點心詢問:“二位前輩這是做什麼?”
“你來得正好,這丫頭的東西你清楚,趕緊過來幫忙收拾妥當,咱們即刻啟程回東臨。”葉老朝青黛招手。
啟程回京?青黛腦子轉了轉,當即明白過來,他們這是要強行將人帶回東臨去,想到長孫景策那信中內容,青黛便覺得冒火。
上前將褚子泱的東西放回原位,“我們主子不回,那破地方有什麼好的,我們主子在外頭不愁吃喝,有的是快活日子,那長孫景策不講情義,我們為何要回去受那窩囊氣?我們主子值得更好的!”
“這是主子的地盤,你們帶不走她。”青黛張開雙臂攔在褚子泱面前,一臉堅決。
葉老瞧她不退讓,無奈嘆氣,他一把老骨頭是斷然打不贏這福慶樓的人的,看來那小子注意孤獨終生了。
剛想和花月說算了,沒想到青黛忽然身子一軟,暈倒在地,房樑上跳下一人,將花月嚇了一跳。
“葉老花老,我來帶世子妃回府。”慕安拘禮說道。
葉老頓時樂了,“哈哈哈哈,那混小子,幹得好!”
怎麼都沒想到長孫景策竟然還能派人來將褚子泱帶回去,花月緩了緩,撇嘴道:“你們這一家子都什麼人啊,行事作風真是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