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景策看她,猶豫片刻後,道:“我生母來自西冥。”
這個回答是褚子泱沒想到的。
天下四分,東臨、北襄、南聖都是相鄰而居,唯獨西冥不同,地界獨立,沿海而居。
千百年來不管其他三國有何相爭,西冥從不插手,雖說西冥地界不大,百姓也不多,可西冥富饒,隨便拎一個出來,那家底都能抵東臨一個縣的富商。
“未曾聽說已故裕王妃出自西冥啊,況且西冥不對外通婚,你母親怎會是西冥人?”這才是褚子泱不解的地方。
況且西冥有明文條例,不可與外界通婚,若敢違背,行天罰之罪,所謂天罰,便是將犯人吊在懸崖邊,不給吃喝,任由飢餓的雄鷹將其啄食殆盡。
所以長孫景策說他母親出自西冥時,褚子泱才會覺得詫異。
長孫景策眉眼微動,淺聲道:“此事極少人知曉,我身上的這股力量,大機率也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
慢條斯理的敘述讓褚子泱聽出了其中深意,長孫景策這是要將他最重要的秘密向她和盤托出了。
這種交底的感覺讓褚子泱覺得甚是舒適,她淡然一笑,沒再往下問。
天邊漸泛起魚肚白,褚子泱翻了個身,緩了緩,睜眼瞧見屋內的擺設,才反應過來長孫景策不知什麼時候將她抱回屋的。
起來簡單洗了把臉,換了身衣裳,出去瞧見葉老已經開始任勞任怨地劈柴了。
“今日你便隨他們走吧。”花月一句話讓葉老怔住了,看著她一言不發。
褚子泱瞧見葉老這反應也明白了,什麼賭輸了不得不留下來被奴役都是假的,根本就是他自己樂意。
坐在石凳飲茶的長孫景策自然也清楚,朝褚子泱招招手,溫聲道:“葉老,近日我們正搬新府,您那些藥圃草藥還是得您回去收拾,省得弄壞了。”
葉老瞥了眼長孫景策,不說話。
褚子泱低哼,“你怎麼一肚子壞心腸?”
明眼瞧著都知道現在葉老是找不到臺階下,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落井下石?
“可莫要冤枉了我,我這是善意的提醒。”長孫景策提杯子倒茶。
花月下了逐客令,大家也不好再繼續待著,因為葉老一直保持沉默,早膳氣氛也有些尷尬。
“用完早膳後你們收拾一下,大大和小小會帶你們出去。”花月擱下碗筷,起身道。
眼瞧著人就要走,葉老終於吭聲了,“我是個講信用的人,不是說要給你煮兩個月飯嗎?現下時間還沒到,若我走了豈不是言而無信?”
“不必了,當年你沒有遵守諾言,如今也不必裝君子。”花月音色薄涼,抬步去了藥圃。
話已至此,是沒有再逗留的理由了。
眾人收拾妥當後便隨兩隻小虎崽離開,半路華傾城忽然問:“永生花是什麼?”
褚子泱搖頭,“不知道,怎麼?”
長孫景策剛要解釋,走在前頭的葉老突然止步回頭,“你怎麼知道永生花?誰告訴你的?”
“就……我今早聽見有隻鳥兒給花前輩帶信說江湖大會永生花再現,花前輩聽完這訊息後似乎很激動,臉色都變了,所以我有些好奇這永生花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老臉色一變,折身便要返回,長孫景策上前攔下,“您此時回去花前輩也不會說的,既然她讓我們離開,那便說明她有意要出山奪這永生花,既如此,我們何不直奔江湖大會?”
葉老思慮片刻,無奈點頭,“你說的有理,她那性子我此時回去只會讓她更惱怒罷了。”
“那永生花有何用?竟讓葉老和花前輩都如此緊張。”褚子泱不禁詢問。
永生花,這三個字讓葉老臉上滿是沉重,“當年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