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權先是有些疑慮,但很快他便領悟了自家皇兄的意思。
“難道皇兄是想趁此機會和西冥結好?”長孫權試探性詢問。
長孫乾沒有回答,可意思卻是早已明確。
西冥一向都是讓四國為之忌憚的存在,這麼多年以來,每年有多少禮銀往那個方向去,所有人都趨之若鶩,因為大家都很清楚,若是能得西冥助力,何事可愁?
但即使如此,這些年也沒有誰能真的得了那邊的青睞,現如今長孫景策確實是個不錯的籌碼。
“可是那邊會同意嗎?況且若是景策知曉……”
長孫權眉頭緊鎖,實在是不敢懷有希望。
“你我都清楚,雖是冠了這個姓給他,但他遲早是要脫離我們掌控的,那邊是看不起我們,可他們又怎麼會放過一個名滿天下的景策世子?他太聰明瞭,那邊絕不會讓這樣優異的血脈留在四國之中。”
是啊,長孫景策這個名字,早已和名儒、風雅、敬仰緊密相聯,長孫景策名聲好,若說西冥神官之位在只要得了他,號召天下文人可以說是不在話下。
不管哪朝哪代,文人之筆宛如利箭,誰又能不為之所動?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他們如此,西冥亦如是。
“說起此事,西冥此番派公主前來結親,是否已經知曉景策身份?”
長孫權的疑惑並非不在長孫乾的考慮內,他當然也擔心過,所以此次西冥之行他才沒有多加阻撓。
若是他們知曉,那他便算順水推舟,若是不知,那這個籌碼也還是在他手中,要何時用,主動權仍在他手中,怎麼都不是壞事。
“對了,讓你派人將褚子泱和那個阿伽藍之間的關係查清楚,可有回應?”長孫乾問。
長孫權頷首,“只知道當初路過北襄時隨手救下的,誰知湊巧那丫頭是西冥人,還認了褚子泱為主。”
“另外還有一人有些蹊蹺,據說當時北襄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子,長相竟與大辰如今獨攬聖恩的傾貴妃極為相似,倒不知這褚子泱究竟有何手段。”
提起傾貴妃,長孫乾倒是沒多在意,在他看來橫豎不過就是個後宮婦人罷了,再是能有心計,也出不了那後宮高牆,是以此事便也一略而過。
然而此時的傾貴妃卻是在東臨與西冥的邊疆之處,杵著根木棍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著。
“還真是個直男癌晚期的,這麼長的路,竟然真的讓我自己走回來,帥了不起嗎?等老孃把你拿下,看我不讓你跟我跪地求饒!”
華傾城嘴裡罵罵咧咧不停,直到看見營帳前正同下屬說話的沈策之。
“沈策之!”
一聲怒喊,惹來眾人目光。
營帳周圍計程車兵看了看自家將軍,又掃了掃眼前這個極其美豔的女子,隨即匆匆離去。
軍營裡從未出現過女子,還是衝著他們將軍來的絕世美人,這戲他們可是不敢看的。
沈策之扭頭看華傾城,見她一手杵著木棍,一腳踮著,盡顯狼狽,可即使是凌亂的長髮,染塵的衣裙也不能掩蓋她那張絕世嫵媚的面容。
他垂眸收眼,再一次堅信禍水紅顏這說法並非子虛烏有。
“沈策之,你是不是男人?這麼長的路,你就讓我一個女人走回來,若是碰上歹徒,我豈不是被啃得骨頭都不剩?”華傾城走到沈策之跟前,手裡木棍抬起就往沈策之身上招呼。
沈策之也沒躲,任由木棍落在他小腿上,跟撓癢癢似的,沒什麼力道。
“你自找的。”沈策之沉聲道。
若非這女人……他何至於那般落荒而逃?
華傾城抬手指著自己鼻尖,一臉難以自信,“我自找的?我怎麼自找的?難道不是你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