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褚子泱唇角勾起,莫名帶了一絲邪肆,“自然是為了給他添堵。”
她方才已經說了,她是個愛記仇的人,這容弦長得是不錯,但他不該動長孫景策,她不僅記仇,還護短。
青黛自然已經明白褚子泱的意思,跟著笑了笑,隨即又道:“說來也奇怪,白家也不是沒有長子,怎麼就把家主之位給了這個外姓之子?還有啊,外界都傳這容弦性格非常殘暴冷漠,連弒父殺兄這樣的事都幹得出來,這家主之位還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呢,主子,咱們還是少和他們來往的好,省得惹了一身腥。”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不知其中隱秘不必過多下定論,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福慶樓裡,閉目站在廂房窗臺前的容弦緩緩睜眼,將方才的對話盡收耳中。
“家主,可以歇息了。”安排好房間的白霜上前回稟。
容弦回頭,其餘人等已經退下,他目光掃過白霜臂上的傷,“既是受了傷,這些時日就好好養著吧,之後出行讓白泠跟著就行。”
白霜聞言驚詫,急忙道:“白泠只是三等丫鬟,怎麼能伺候好家主,白霜傷勢無礙,絕不會耽誤家主行程。”
“白霜,從我接手家主之位起你便跟在我身邊,我以為你大概瞭解我的性情,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你是覺得我不會動你?”
“我已經給足了你父親臉面,你若是不知分寸,莫怪我不念舊情,退下。”
容絃聲色陰冷,白霜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雪上加霜,她只能頷首低語,“是,白霜知道了。”
退至門口,容弦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不要再去招惹褚子泱。”
白霜後背一僵,顯然沒想到容弦竟會為了褚子泱對她出言警告。
從福慶樓離開後,褚子泱折道去了市集。
“主子,你買這麼多零嘴做什麼?”青黛瞧著手裡滿滿當當打包好的零嘴,跟在褚子泱身後問。
褚子泱付完錢,將手上的小糖人兒塞進嘴裡,“高興,想買。”
西冥使者已經進京,之後這日子怕是也沒那麼枯燥了,難得今日有心情,她自然要好好放鬆一下。
“你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這玉明明是我們先瞧上的。”
“你們先瞧上又如何,在這東臨,還沒有我買不到的東西!”
兩人路過翠玉閣門頭,一番爭執聲傳來,褚子泱餘光瞥了一眼,往前邁的腳就轉了個彎,進了翠玉閣。
看見阿伽藍站在一個穿著低調高挑白淨的女子身旁,而站在她們對面和她們起爭執的,還是她從前清風苑的丫頭,後來被長孫為啟收做通房丫頭的冬香。
幾月未見,倒是變化頗大,聽說如今已經不僅是通房丫頭了,而是長孫為啟的寵妾,衣著穿戴打扮均是眼下京中最盛行的款式,倒是看不出來她竟然能讓長孫為啟對她這麼大方。
“算了,瑛和姐,我們再另挑一個吧……”阿伽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身旁女子的衣裳低聲說道。
冬香自然也聽見了,對阿伽藍這認慫的態度十分滿意,“聽到沒有,你家怪物丫鬟都比你識趣,掌櫃的,給我包起來。”
被喚作瑛和的女子一把按住桌上裝玉的木盒,語氣淺涼薄情,“她可不是我的丫鬟,還有,這玉,我也沒說要讓。”
褚子泱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抹欣賞,倒是個烈性子的。
冬香臉色一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
“阿伽藍。”
三人聞聲朝褚子泱看去,臉色各異,尤其是冬香,氣勢一下子就收斂了不少。
“主子?”阿伽藍面露驚喜,幾乎是毫不猶豫從瑛和身旁走上前來,“真好,這麼快就能看見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