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好端端的怎麼提到元盛安了?
但很快,褚子泱便找到了源頭。
“因為璃龍玉佩?”褚子泱問。
長孫景策沒答話,算是預設了。
從方才她將那枚璃龍玉佩遞給聽遠,讓他找慶叔時,她便是告訴了長孫景策那枚玉佩的重要性。
璃龍令,能調動她手下的任何勢力,見令如人,也正因此玉的重要性,當初她才要從褚婉晴身上奪回此玉。
想到他方才所有舉動都是因為吃味,不知為何,褚子泱忽然覺得有些高興,跟著生了逗趣之心,“嗯,很重要。”
長孫景策身子一僵,呼吸都沉了許多。
“若不是他,如今的我或許會截然不同,或許我不會費盡心思去組建勢力,不會變得步步為營。”
“或許我也會像平常女子一般,及笄後許配人家,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褚子泱絮絮叨叨說著,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長孫景策忽然抬手捂住她的嘴,語氣微沉,“困了,睡吧。”
一室靜默,就在長孫景策以為褚子泱真的聽話睡了的時候,她忽然又開口道:“其實我從前也沒有多喜歡元盛安。”
一剎間,長孫景策整個人從床上坐起,全然沒有以往的從容,“你說什麼?”
褚子泱閉著眼,淺淺打了個哈欠,“困了,睡吧。”
扔了一塊巨石到湖裡,濺起了潑天大浪之後又佯裝無事發生,長孫景策便是再君子也無法冷靜了,雙手抓著褚子泱肩膀將她帶坐起來。
壓住洶湧的情緒,深呼吸一口氣,“泱泱,別鬧。”
她不清楚,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褚子泱緩緩睜眼,目光清澈得分明沒有一絲睏倦之意,“幼時元盛安救過我一命,開始我是抱著感恩之心同他來往,他一直待我極好,久而久之我便也習慣了,大家都告訴我,我這般待他的心思是喜歡,我便認為我就是喜歡他的。”
“這些年我也從未懷疑過我對他的感情,直到他那日大婚,我突然發現,好似從我得知他要娶妻的那一刻開始,我是極其生氣的,但我怒的是他背叛我,怒他出爾反爾,我若真是愛他,那日大婚我不應該那般心如止水,或許鬧得天翻地覆,至少無法平靜出席婚宴才是。”
“所以我想,我對他應該也沒有那麼喜歡吧。”
長孫景策望著她,許久後,終於開口:“褚子泱。”
“嗯?”褚子泱眉眼微抬。
“我覺得你這個覺悟非常正確,你對他就只是感恩和習慣,絲毫沒有喜歡。”長孫景策十分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