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設在如煙臺,西冥與大辰東臨不同,佔據面積是五國中最小的,可偏偏實力最強,加之整個國家幾乎都靠涯沿海,地勢易守難攻。
但易守難攻的地勢並不是西冥幾百年了屹立不倒的原因,是那些神秘的力量,以一敵百,甚至敵千敵萬的力量。
不是沒有人嘗試過挑釁這股力量,可得到的結果都是敗北而歸。
褚子泱瞧了眼這如煙臺四周的景色,“這地方倒真是別緻,不過看樣子不大像用於專門設宴的。”
“主人有所不知,這如煙臺已經有三百年的歷史了,據說這是首任大祭司親自督建的。”
“最開始是為了替百姓祈福而用,百年前羌梧大祭司封身神隱,如煙臺逐漸荒涼,后王上不忍百年聖處荒廢,這才重啟用於設宴。”
“封身神隱?”褚子泱疑惑垂頭看向稍落身後的阿伽藍。
小姑娘那雙棕紅色的眼睛靈動的眨了眨,乖巧點頭道:“嗯嗯,羌梧大祭司是西冥最厲害的人了,而且他心懷天下,一心只為百姓著想,一生向善,也因如此,羌梧大祭司最後才得以開啟永生之門,飛昇神界。”
褚子泱挑眉。
恰好長孫景策已經舉步而來,瞧見褚子泱那訝異的神情,眼眸略眯,“怎麼了?”
阿伽藍聞聲退後幾步,垂頭不敢看長孫景策。
“有些意外,這裡的人竟然真的信神。”
路上倒是聽過阿伽藍提過一些關於西冥的風土人情,但她以為信奉神明只是一些習俗傾向罷了。
可如今看來,並不僅僅如此?
長孫景策勾唇淺笑,“一方水土一方人,這是西冥幾百年的信仰,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飛昇神界,你信嗎?”反正她是不信的,她是無神論者,她可不信在她頭頂上還頂著一個世界,多荒謬。
“我信與不信不重要,他們信就夠了,不過是個臨時停留的地方,不必深究。”
說罷,長孫景策伸手握住褚子泱細軟的手腕,折身回了落座的位置。
褚子泱百無聊賴地隨著長孫景策坐下,靠在身後的木藤椅背上,撇了眼這如煙臺的木藤桌椅,尋思著還挺有特色的。
手肘搭在椅背,腦袋輕磕在手背上,他們已經到了小半個時辰了,這西冥王室的人一個都沒見著。
雖然這也是預料中的事,但真攤上,她還是覺得不大高興。
“阿伽藍,你們西冥人真是沒有禮貌。”
音色清淺慵懶,帶了些調侃的意思。
阿伽藍心中著急,主人的脾性,她大致是能摸透一點點了,想著要不要編個什麼藉口緩解一下,前方入口卻率先傳來聲響。
“哈哈哈哈……都說褚姑娘心寬似海,直來直往,現如今一見,傳言倒也不錯。”
褚子泱慵懶的坐姿不變,只是那雙不大耐煩的眸子朝眼前輕撇了眼。
帶了絲絲輕蔑。
長孫景策則是保持原樣,慢條斯理地自顧自泡著茶。
來人不少,尾尾隨隨地跟了十餘人,為首的中年男人一身連帽墨藍色寬鬆袍子,將自己裹得嚴實,只露出一張不大和善的臉龐,讓人瞧了心生詭異。
西冥王,顓孫岐。
褚子泱莫名心生不適,眉頭都跟著皺了皺。
這樣的人,是怎麼養出顓孫瑛和那樣坦蕩的女兒來的?
顓孫岐坐在正上方的王椅上,隨後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落座在他的左方,眉宇間有著和顓孫瑛和一樣的從容不迫。
褚子泱本是沒心思打量這個西冥王后的,但單敏的目光太過刻意明顯,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進來的人陸續都已落座,本來安靜清冷的如煙臺已經多了幾分熱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