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神獅,真是此生無憾。”
君珂一怔,轉頭看么雞,么雞同志一臉懵懂翻著白眼——獅,獅你妹!哥是狗!狗!
么雞當然是狗,從它被研究所所長抱回來那一天起,所有人都確認過了,不過君珂此刻可不會傻傻地糾正老傢伙的想法,也許在這異世裡,么雞這種狗,本就被看成獅的一種也說不定。
“施主請。”淨塵伸手相讓她進禪房,君珂卻立在風雪裡不動。
“大師,”她微笑,“禪房清靜溫暖否?”
淨塵一怔,幽深的眼眸深深注視她,“然也。”
“昭德寺大德昭昭,矗立雲雷百年,佛光普照所有信徒否?”
淨塵神色更莊重凜然,“自然。”
“今日風雪,或有窮苦百姓凍斃道路,或有無助孤寡啼飢號寒,昭德寺普濟眾生,會予以護持否?”
淨塵立即合十,正色道:“自是份所當為!”
“是嗎?”君珂迅速斂了笑容,目光一冷上前一步,大聲道,“可為什麼,我只看見,當兩萬信徒被棄風雪,挨餓受凍時,佛光普照的昭德寺無聲屹立於風雪,緊閉寺門;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師身處溫暖禪房,攏起火盆?”
“女施主怎可對方丈如此出言不遜……”帶她前來的知客僧大驚失色。
“阿彌陀佛。”淨塵一聲佛號阻止了知客僧的話,知客僧俯首退去。
“施主說的是城外雲雷軍麼?”淨塵合十。
“雲雷軍難道不是你們雲雷人麼?”君珂反問,“城裡?城外?隔了一道城門,雲雷就不是雲雷?大師佛法淵深,為何至今不開心門?”
“女施主通透妙悟,貧僧受教!”淨塵眼神一亮,肅然起敬,急忙躬身一讓。
君珂昂然直入,心想果然對和尚們不能說正常話,就是要胡侃,侃暈他最好。
禪房門半掩,沒有人靠近,雪花撲簌簌打在紙面上,一點昏黃燈光流水般瀉出來。
半晌紙門拉開,淨塵親自將君珂送了出來。
“此間來龍去脈,大師都已經清楚。”君珂站在門檻上,正色道,“雲雷軍千里迴歸,渴望家鄉,但凡有一絲良知,都不應將他們拒之門外。今日我是來求大師,但也是通知大師,如果最後的雲雷,依舊如此頑固不可理喻,我必不惜,玉碎瓦全。”
她語氣平靜,眼眸幽深,四面風聲卻忽然發緊,扯著雪花劈天蓋地落下來,殺氣濃烈。
“阿彌陀佛。”淨塵沉聲道,“雲雷自有其歸宿所在。”他的目光落在么雞身上,眼神複雜,半晌低低道:“老僧有一願,願能在有生之年,得聞不動明王座下,神獅之吼。”
君珂一怔。
“么雞,喚喚你的小弟,不過不要讓它們過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拍拍么雞的頭。
么雞咧開大嘴,滿意一笑,後退一步,仰首向天。
“嗷唔。”
並不是最具爆發力的那種炸吼,相對低沉,地面下端沙石滾起,飛雪狂亂,淨塵的僧袍呼啦一下反撩而起,貼在了他臉上。
但上方樹木絲毫不動,連積雪都沒震落一絲。
一聲吼出,彷彿有透明的光暈瞬間擴散,漣漪般不斷延伸,自佔地闊大的昭德寺上端延展,漸漸籠罩全城。
剎那間沸騰的全城一靜,很多人並沒有聽見那聲獸吼,卻直覺有什麼事發生,凜然閉口。
一靜之後,真正聽見這一聲吼的群獸,霍然爆發。
群城馬嘶、牛叫、犬吠、雞啼,城內所有的動物,瞬間都睜眼驚起,向天發出呼應的喊叫。
而在更遠的地方,雲雷城外,蒼芩山脈裡,無數黑影抬起頭來,各色寶石般的眼眸,灼灼盯住了山下的那座巨大的城。
高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