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向著她離開的方向一閃。
君珂越過圍牆,並沒有去找還在那撣灰的柳杏林,直奔那兩輛大車,還沒靠近,就聞見濃濃的藥味,心中又憂又喜,喜的是果然是咬咬母女,憂的是這藥味這麼濃,病人甚至不能下車見風,咬咬母女看來情況危殆。
“咬咬……”她輕聲呼喚,自側面兜向車身。
不知道是風還是人為掀動,車前門簾忽然開啟一線,一截手指露了出來,指尖瑩白,指甲圓潤,有點虛弱地微垂在簾前,小指微微翹起,彷彿一個無言的召喚。
恍惚那便是柳咬咬的手,君珂心中一陣憐惜,一個箭步就要去掀簾子。
驀然腳步聲響,隨即有人大聲道:“你是誰?竟敢驚擾此車?”是柳杏林的聲音。
他聲到人到,快步趕過來,便要拉開君珂。
君珂一喜,道:“杏……”話說了一半才醒悟自己戴了面具,正要揭下面具自承身份,驀然看見柳杏林身前身後,很快跟過來幾個陌生面孔,神情警惕地盯著她。
君珂一怔,手指停在臉邊,想用眼神提醒下柳杏林,柳杏林目光卻飄來飄去,大聲道:“這車裡有要緊物,等閒人不可靠近,須得開杜仲、忍冬、餘甘子、馬尾蓮、紫河車、人中黃,方可。”
君珂又是一怔——這幾味藥寒熱不同,溫燥具備,根本不應該開在同一個藥方中,再說好端端地在此時開藥方幹什麼?柳杏林這是怎麼了?
“姑娘是避火誤到此處嗎?”柳杏林身邊一個男子笑道,“此間有傳染病人,不宜靠近,姑娘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君珂看看四周,閒雜人等太多,不知敵友,難辨親疏,確實不是和柳杏林相認的好時機,勉強一笑道:“既如此,打擾了。”慢慢向後退,走出幾步回頭,看見柳杏林果然也在扭頭看她,只是當她一回頭,柳杏林身邊男子就有意無意一錯步,擋住了兩人即將接觸的目光。
君珂心底的疑問,濃濃地泛起來,然而左看右看柳杏林,雖然憔悴,但沒有傷毒,也沒有被限制自由的跡象,他便是有些煩躁不合常理,也有可能是因為為咬咬母女憂心不安,只是……那個藥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君珂直覺這藥方有詭異,一時卻想不出端倪,隨即脊背一僵,那種目光注視如芒在背的感覺又來了,她迅速退入黑影之中,再次翻回了隔壁,還沒站定,忽然幾個人蜂擁著向她的方向而來,當先一人似乎腳下發滑,“哎喲”一聲向下一栽,正好一腳踢著了一根被燒斷的檁條,那檁條好死不死砸在君珂身側一個支起的窗上,這裡的房子半木結構,頓時君珂身邊這間小偏房,大火也熊熊燒起。
此時那幾人一抬頭,盯住了君珂,君珂被他們盯住,也沒法施展輕功快速逃離,只好故作驚慌,一步步向後退,偶然一轉頭,卻發現剛才就在身邊的梵因不見了。
“哥哥!”君珂捂住臉尖聲呼喊,手指趁機按捺住捲起的面具邊角。
轟隆一聲窗子燒燬,她趁機急退,抱臉晃頭,傻姑一般奔出房門,此時人都在院中空地上,護著晉東王和王妃,王妃正連連跺腳,對一個氣喘吁吁的嬤嬤道:“雪團兒還在屋裡,快給我抱出來!”
君珂衝出,那幾個皇家密探立即迎上前來,急聲道:“姑娘可傷著了?”一邊一左一右,就要卡住她的臂彎,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上。
君珂捂臉哭泣道:“可嚇死我了……”好似驚嚇得昏了頭,一頭就撞進一個迎來的男子懷裡,那男子沒防到她竟然自己撞過來,一怔向後一退,腳踩到幾截焦炭,一滑一跌,手中半出鞘的刀頓時滑出,雪光一閃,直直向外飛去。
此時轟然一聲,王妃那間屋子門被撞開,一個嬤嬤抱著一隻嗷嗷叫的小白狗兒奔出來,王妃喜極而泣,不顧一切張開雙臂去迎,剛剛衝出兩步,驀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