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抵禦寒冷。
是他太多疑,還是她太能忍?
“這門……是不是……你關的?”君珂渾身發顫,抖抖地問。
“哦?”沈夢沉神色不動,“我還以為,是你關的。”
“……想象力……真豐富……”君珂打顫,“我想凍死……自己麼……”
“先前我被那鬼像所驚,”沈夢沉悠悠道,“你確實有機會的。”
“……嘶……不和你……說了……耗費我……熱量。”君珂縮成一團,烏龜狀不理他了。
忽然身邊氣息流動,隨即身上一暖,沈夢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看來我不得不幫你取暖了。”
他坐在地上,伸直長長的雙腿,將君珂抱在懷裡,不讓她接觸地面,先用她的披風將她裹好,然後解開自己的披風又裹上一層。
這麼抱著她靜靜在黑暗中坐著,忽然便覺得心情寧靜,沈夢沉唇角微微翹起,手臂緊了緊。
“讓開……讓開……”君珂牙齒上下交擊發出清脆的顫音。
“你能自己禦寒我就讓開。”沈夢沉抱著她不動,似笑非笑看她,“你不是最討厭我碰觸?那麼,運功啊。”
“混賬……是你鎖了我的……穴道……”君珂稍稍溫暖了一點,口齒也流利了許多,“我運什麼功?”
沈夢沉盯著她的眼睛。
君珂毫不退讓地直視。
“我還真不敢解開你的穴道。”半晌他笑道,“那就這樣吧,我挺樂意的。”
他的手按在君珂肩頭,心頭疑惑更重——當真她穴道沒被解開,一切都是自己多疑?
然而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她肌膚冰冷,他心中起了淡淡憐惜,君珂不比他,他自幼練的就是陰毒寒功,禦寒能力已經滲入血脈,可她內功太駁雜,大光明法不能運功驅寒,體內屬於他的寒氣,因為已經勢弱,不夠形成防禦,反而會呼應外界寒氣裡外交攻,所以她難熬是必然的。
懷中的君珂在顫抖,她已經沒有力氣掙脫他,沈夢沉不敢運功給她禦寒,她體內所餘的他的真力,正在治療的緊要關頭,不宜再被攪亂。
他低頭看她,這好像是認識至今,她第一次和他如此沒有抗拒的接近。
裹在披風裡的臉,比雪白的披風更白,透著點凍出來的淡淡青色,越發顯得睫毛深黑,顫顫可憐,是一朵雪地裡凝了冰晶的花,透明而豔麗。
沈夢沉忽然有點恍惚。
想起當初轎內初見,她撞入轎中,一抬頭,金光熠熠一輪。
忽然就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如果當時,沒有毒腫她的臉,直接要了她多好……
隨即沈夢沉便笑笑,搖搖頭,甩掉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他一生,不為已經發生的任何事後悔。
向前走,向前走,擋在他道路上的所有人,都該如荊棘被刀劈裂,紛落兩旁。
懷裡的人也是一叢荊棘,嬌小多刺,沒對他展現過柔順的枝條,勒在懷裡便會覺得刺痛到血肉裡。
覺得痛,卻又忍不住低頭,看那小小的白到透明的臉。
黑暗裡誰的呼吸有點緊,不明顯,經過控制,卻在幽深近乎窒息的甬道里,聲聲分明。
一根微涼的手指,不知何時,輕輕擱上君珂的頸側。
君珂霍然睜開眼睛。
第三卷第二十五章 一霎相逢
雲雷城內,鏖戰未休。
“回稟將軍,那些孩子已經找到。”
“在哪裡?”冷眼注目戰局的祖少寧,回過頭來。
“將軍英明,確實在城西,大嚴寺外一座廢棄的馬廄裡。有一群人保護。”
“帶我去。”
“將軍,您不宜親涉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