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砸在地上,胸脯起伏不定,許久說,去喚妹妹過來。
話音未落,薄意已經進來了,笑說,姐姐今日賴床了。
宋雅緻也笑,妹妹過來坐。
薄意在宋雅緻身旁坐定,笑嘻嘻的。兩人話了些家常,宋雅緻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話吞了回去,心想雅馨剛剛回來,許爺的秘事這北地也沒有幾個知道的,知道的也未必有那個膽子說。雅馨也未必會往那邊想,該是自己多心了。
薄意與宋雅緻一起用了飯,便回去歇著午睡了。
宋雅緻秀眉擰著,蒼白的臉上透出一股寒意,&ldo;劉媽,你有沒有覺得妹妹哪裡不對勁兒,似乎變了許多。&rdo;
劉媽說,&ldo;雅馨小姐走了這麼幾年,若是沒一點兒變化才不對勁兒呢。&rdo;
劉媽將珊瑚髮簪拾起,正要放進首飾盒,宋雅緻心煩意亂,&ldo;丟了。&rdo;
劉媽道,&ldo;這……許爺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得的……&rdo;
&ldo;丟了!&rdo;
&ldo;是。&rdo;午睡過後,薄意便在園子裡逛起來。
&ldo;雅馨小姐,您這是要往哪兒去?&rdo;陳媽沉默著隨她走了一段路,拐過一段長廊,悄悄用身軀堵住了另一條路。
&ldo;去祠堂。&rdo;她恍若未覺陳媽的小動作。陳媽鬆口氣,笑說,&ldo;我這便隨您去,您回來多日是該給老爺夫人上柱香。&rdo;
兩人去了祠堂,祠堂門口建了一個小屋子,聽了外頭的響動,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叟佝僂著背出來,十分警惕。
老叟警惕的目光在陳媽身上落下就放鬆下來,老叟便回去屋子,連聲招呼都沒有和她打。陳媽說,&ldo;您別介意,這麼些年了,他就這樣。&rdo;
青磚灰瓦的古樸院子,狹窄的庭院,院裡院外都掛滿了大紅燈籠,竟有數十來只!院子後面植滿了海棠樹,勃勃的生機與祠堂的沉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總覺著這祠堂處處透著古怪詭異,海棠花香掩蓋了一絲腐朽難聞的味道。
她上了香,問,&ldo;怎麼這祠堂掛這麼多紅燈籠。&rdo;
陳媽道,&ldo;哎喲,您忘了,咱們宋家制的燈籠那可是聞名北地,咱們掛些燈籠算什麼,好幾戶人家定咱家燈籠,那得是成百上千的數呢。&rdo;
兩人離開祠堂的時候,她回頭瞅了一眼,那老叟躲在簾子後面緊緊盯著她。
她朝他笑了笑,老叟猛地抖落藍布窗簾,蓋住他那張枯萎的臉。
宋宅並沒有多少僕人,多數都是從前跟著宋雅緻的老人了。宋雅緻統共也就撥了一個陳媽和一個徐媽給她,就這兩個人還是跟在宋雅緻身邊多年的。
整個宋宅除了許爺以外也沒有外人來,她觀察了幾日,整個宋宅卻是被圍得像一隻密不透風的鐵桶,就是偶然間出門,她身後也會有好幾個小尾巴偷偷跟隨著。
&ldo;這胭脂好,襯您的膚色。&rdo;陳媽稱讚著。&ldo;這個也還成。&rdo;
安靜的店鋪內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直直地往他們這裡衝過來。
&ldo;雅馨!&rdo;
&ldo;哪來的瘋婆子!快快趕出去!&rdo;
薄意攔住要趕她出去的陳媽,&ldo;堂姐!&rdo;
事實上,在宋雅馨的記憶中,她早就遇到了這個堂姐,而當時由於陳媽等人的阻攔,她沒有及時認出堂姐,堂姐也就是這個時候死的。她很後悔,如果她能早一點發現不對,那麼接下來的幾十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