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班長苦笑一下,說道:“別他媽添亂了,快找地方喝點熱的。”
任務完成,向指揮中心做了彙報我們車組就飛奔一家豆漿店。小毛端著熱騰騰的鮮豆漿遞給我和陳班長,然後作採訪先進的記者狀拿出一根油條作為麥克風問我:“您好,我是《警方視點》的記者,請問您用一身的疲憊和雨水換來一個小區老百姓的一夜寧靜後,有何感想想對觀眾說,是哪些英烈先賢的精神鼓舞了你?你想結合人生世界觀的改造感謝哪位領導這些年對你的諄諄教導和栽培呢?”我無力地斜靠在椅背上,回答道:“我操那馬虎的巴士司機他大爺!”然後探出頭一口把油條吞下三分之一……
日子一天天被我掰著指頭計算過去,在那段時間裡,我深深明白了巡警工作就是由那些雞零狗碎、平凡無趣的小事編織而成,它與書本上的那些宏大理論無關,但如果沒有這張平凡細緻的網籠罩著,任你是再大的學問家也不可能在入室行竊者的威脅下,在各類噪音的喧鬧下擠出隻言片語。
陳班長總是不贊同我的理論,稱我書呆子氣太重。最被他取笑的一次出警是,我們在路邊撿到一個迷路的孩子,圍著大街找了幾圈才找到孩子的母親,我把小孩一遞給那焦急得快要瘋掉的媽媽,她就把孩子死死攬在懷裡大哭起來。我站在旁邊看著,突然也禁不住眼圈通紅,掉起金豆來,陳班長一個勁用胳膊搗鼓我,讓我注意一下形象,我最後生氣地邊流淚邊衝他說:“是誰規定了穿制服就不能想媽媽了,就不能掉眼淚了?”搞得陳班長哭笑不得。
快到年底了,為了能在年終評上先進車組,我們中隊幾個車組都暗暗較上了勁,我們的競爭對手是韓班長他們車組,雖然他們巡邏的沒有我們勤快,但總是撞大運,居然曾經有一個當街搶包的人一頭撞到了他們車門上,被他們當場拿下,真是買彩票都沒那麼準。
還有一次,韓班長他們車組過江加油回來被一輛車給攔住,司機問他們應該走哪條路上長江大橋比較近,韓班長一想橫豎自己也要上橋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就讓問路的車跟在自己車後面把他們給帶過去了。
誰知道那輛車上偏偏坐的是周邊省市的一位市長,有感於本市警察的熱心服務,還專門給本市分管政法的市委副書記掛了電話好好褒揚了一番給他帶路的三位巡警。書記也覺得很有面子,這顯得自己帶兵有方嘛!大筆一揮,韓班長他們車組每人被市局給了一個嘉獎。
陳班長對此事進行了略顯無奈的評價:“這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得到的太多,有些人卻什麼也沒有。”
年輕時我們相親、生死對決和千年暢想
說來也奇怪,別的車組那段時間遇到的不是打架就是搶劫的案子,而我們車組大部分時間都在救病扶傷、調解糾紛、通報火情,常常被大爺大嬸罵得狗血噴頭不說,下班了還常被韓班長和豐子他們取笑:“你們還帶著槍做什麼,完全可以改名字叫110社群服務隊了。”每當此時我們車組的三條好漢便同時豎起中指向那些欺負平陽之虎的傢伙們表示蔑視。
一個寒風蕭瑟的下午,我們三個裹著警用大衣縮在車裡沿著湖邊巡邏。陳班長一直心神不寧,因為晚上他就要與未來的岳父岳母見面了,三年愛情長跑終於快到轉折點,怎能不讓我們的陳領導心中忐忑。我開導他說:“三大戰役都已經勝利了,就等著解放全中國啊!怕什麼?”陳班長反唇相譏:“我怕的是還有金門失利啊。”其實最讓他擔心的並不止這些,由於我們下班時間太晚,為了不耽誤晚上的飯局陳班長在我們的慫恿下里面沒有穿制服,在厚厚的大衣裡面包裹的是弟兄們精心打造的西裝革履。一般來說,在冬天執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外面的大衣我們都不會脫去的,只要我們不說,誰也不知道陳班長裡面穿的是什麼。下了班後把大衣一脫去就可以直接赴約,能節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