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激將法。
“你敢再說一次?”電動輪椅嘎啦嘎啦的轉動聲再度傳來,傅學廉已向到她面前。
“我當然敢呀,為何要不敢說呢?不知道大少爺你聽說過,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句話嗎?
我呀,是專程的趕上山來跟你報告我爺爺的病情,而你的態度卻可惡極了,虧我爺爺還擔心他的老闆會關心他,真是看錯眼了!“
如意故意地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誇張,聲調抑揚頓挫,總之是為了製造絕佳的戲劇效果。
“你……”傅學廉氣得額冒青筋。
任誰都聽得出來,她是明諷著他是個糟糕透了的老闆,不僅不關心自己員工的病情,還對著上山來稟報的人大發雷霆。
他也不願意呀,誰教她……是個女人!
“現在,你說也說完了,可以走了吧?”瞪著她,自從兩年前的車禍之後,傅學廉感覺自己已有多年,沒有看著一個女人這樣久了。
“說?我有說什麼了嗎?”如意的動作好誇張,甚至還轉了圈,朝著周圍的人看了遍,似在徵詢大家的同情和意見。
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能投給她抱歉同情的眼神,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多說一句話。
“夠了!”傅學廉討厭極了她的動作,他明白那是若有似無的暗喻,擺明了在挑戰他。“你有什麼話想說,就趕快說一說,說完,你就馬上滾!”
兩人的眸光在空氣中交會,只差沒炸出火花。
“我爺爺要我回來跟你說一聲,醫生說他得休息一段時間。”如意噘了下嘴,收回目光後說。
“還有嗎?”傅學廉問。
如果沒事了的話,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要她滾蛋!
“當然還有。”如意怎可能如他所願?
“……”傅學廉忿忿地瞪著她,嘴裡咒罵了些什麼,但沒人聽得清楚。
“我爺爺擔心他不在山莊的這段時間,他的工作會沒人可以頂替。”如意說著,故意再次迎上傅學廉的目光,表明了一點也不怕他,甚至有與他槓上的準備。
“說的也對,尤叔的工作挺麻煩的。”
“是呀、是呀,我們已經抽不出人手來分攤尤叔的工作了。”
“我也這麼認為,何況……”
聽到尤雄可能得住院一段時間,幾個山莊的員工們開始竊竊私語的議論了起來。
見他們交頭接耳的說著話,傅學廉心中怒火一下子又迸了出來,一對銳眸朝著四周狠掃了圈,竊竊私語的幾個人馬上安靜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想怎樣?”他的聲音由牙縫中被逼出來。
“我先宣告。”如意邊搖頭,邊舉起一手,一副發誓的模樣。“絕對不是我的意思,大少爺,是我爺爺的意思。”
“快說,”這兩個字幾乎是用吼的。
周圍圍觀者又嚇得偷偷往後,退離兩人數步。
“爺爺要我到山莊來代替他。”如意看著傅學廉,差點掩嘴笑,只有眼尾餘光洩露了她的笑意。
“不可能。”想都不必,傅學廉大聲拒絕。
“你怕我?”
“我怕你?”她竟讓他產生一股想殺人的衝動?!
就算兩年前,他的妻子背叛了他,他也只是傷心難過、悔恨挫敗,卻從無這樣想殺人的衝動。
“是呀!”如意與眾人不同,似乎一點也不怕他的冷漠和怒顏。“你要不是怕我的話,又為何要拒絕我留下?喔!莫非……”
她的聲音突然一頓,像疾奏的樂章先不斷地將曲子飆高,在扣人心絃的地方卻突然地讓樂聲斷絕,引人驚歎和期盼。
“莫非什麼?”直覺一問,傅學廉才感到有一種遭人設計的感覺,但話已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