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闌摸摸鼻子,看出賀淵不大高興,趕緊狗腿一下,模仿阿毛的動作,腦袋在對方頸窩上蹭了幾下,直到把冰山蹭融化。
“叫你不要出門,怎麼不聽?”賀淵的表情稍稍柔軟了一些,一隻手離開方向盤,抬起他的下巴瞧了瞧。
氣色還好,就是眉宇間有點晦暗,意味著這個月時運比較低。
“劉老頭在電話裡說得挺急。”蕭闌沒多解釋。他本質上的行事還是挺男人的,無論是在古樓蘭地下城或者是後來的鄱陽湖底,就算受了傷,能忍則忍,不麻煩別人就不麻煩別人,就算平時神神叨叨嘴巴幾乎沒一刻安靜,但真正要說的時候,其實也就那麼一兩句,他知道賀淵能聽懂,也沒必要跟女生似的非得把來龍去脈都說清楚。
賀淵淡淡道:“這兩天不管誰喊你,都儘量不要出去,不然很容易碰見剛才的事情。”
蕭闌眨眼:“那個人你也看見了?”
“嗯。”
“那後來怎麼不見了?”
“因為我來了。”
“……”
蕭闌撓頭:“我的劫數,不是在那個石臺爆炸之後就全解了嗎?為什麼還會有這種事?”
賀淵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怎麼用比較淺顯的語言解釋。
“你命中的死劫,是跟當年的詛咒有關,但是人的一生,本身會有無數起伏,一命二運三風水,說的都是跟人有關的氣運,上次只是解了死劫,以後的路會順暢些,但如果說想一下子就大富大貴,也是不可能的。”
蕭闌恍然擊掌:“我明白了,這就像是一頭豬修煉成人,只是突破了最難的那個坎,可它想一下子就變成一個像我這樣的四好青年,也是需要自己努力的?”
賀淵沉默了很久:“……你想這麼理解也可以。”
前面十字路口是紅燈,車子速度減緩,慢慢停了下來。
馬路上的車不多,全無白天的喧囂長龍,顯出難得的安靜。
斑馬線上,有個人慢慢地過馬路。
人行道的綠燈倒計時節奏很急,他卻走得很慢,彷彿一點兒也不擔心,還有餘暇轉過頭來,朝著這邊咧嘴笑了一下。
蕭闌眼神很好,甚至還能看得見那個人兩隻眼睛裡只有眼白,沒有眼珠,眼眶周圍深陷下去,身上穿著一病號服,踮著腳尖走路。
綠燈亮起,在他們旁邊的車子忽地一聲開出去,迎面將那人撞上,從他身上穿了過去,沒有出現任何車禍事件。
“……”蕭闌小聲嘀咕:“今天怎麼這麼多?”
“今天是三年一遇的陰月陰日。”賀淵很專心地看著前面,一點也沒受影響。
蕭闌忽然問:“小黑,你說姚三刀……嗯,就是李青,會不會還沒死?”
“也許。”
“那如果他從那裡出來,會不會來找我們?”
“可能吧。”賀淵微微擰眉,瞥了他一眼。“你在擔心什麼?”
蕭闌把前幾天夜裡,自己隱約看到床頭人影的事情說了一下。
賀淵搖頭:“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他,可能是時運低,夢魘了,他跟那個古神有交易,古神不可能會放他出來的。”
蕭闌喔了一聲:“當時你怎麼猜出李青就是姚三刀的?”
“人就算改頭換面,一些下意識的動作還是不會變的,李青跟我們相遇的時候,說話就帶了一口東北方言。”
蕭闌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對。”
“在我很小的時候,曾經聽姚三刀跟別人開玩笑用過東北話,他那個‘著’字的尾音的用法很特別,別人是模仿不出來的。”
“就這一次?”
“一開始只是懷疑,在你說那個李青聽到鬼電話,反應很平靜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