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難過吧,難為那丫頭了。”嚴氏一邊給謝老太太遞上茶,一邊閒聊似的說道:“聽說那姑娘那日驚住了所有人呢,就連莫家娘子也沒想到自己閨女會說出這一番話,看來莫掌櫃走後,那姑娘是想自己當家了。”謝老太太瞥了嚴氏一眼,然後閉上眼睛道了一句:“女子當家,多是被逼無奈,咱謝家祖上不也曾出過這麼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
一旁的謝三奶奶韋氏也道:“說得也是,我記得姬家也出過幾個當家的女子,雖說都已經作古了,但如今姬家那邊,聽說也有幾處主事是由女人當著呢。”嚴氏橫了韋氏一眼,然後有些不屑地一笑:“她一個小丫頭,哪能跟咱謝家的老祖宗比,更遑論姬家的人了。”韋氏瞄了嚴氏一眼,呵呵一笑:“這樣的一個小丫頭可差點就成了二嫂您的兒媳婦呢,幸得人家沒趕著攀附,不然二嫂如今哪能跟徐家結親,還得姬太妃的保媒。”嚴氏心知韋氏是不忿她跟姬太妃拉上關係,所以藉著莫璃的事來諷刺她幾句,雖如此,嚴氏面上也有幾分不悅,正要開口,卻這時謝老太太輕咳了一聲,然後睜開眼道:“行了,我要歇著了,你們都出去吧。”
只是當韋氏和嚴氏起身將出去時,謝老太太又道:“時哥兒的事,老二媳婦你用心準備準備,仔細挑好日子,姬太妃這兩日就要啟程回京了。”嚴氏應聲後,謝老太太又管韋氏道:“運哥兒這幾天都往哪跑呢?我怎麼總看不到他的影。”“那孩子。”韋氏一笑,就走到謝老太太身邊道,“自他六叔在永州這落腳後,他一有空就往那跑,別說老太太了,就是我,只要一不留神,他準能溜出去!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就跟他六叔合得來。”“元白啊……”謝老太太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孩子還是那麼倔,府裡都給他收拾出地方來了,他就是不住,非得去外面住那點小地方,身邊也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謝府那正說著呢,謝歌弦這正好也聽平安說了莫璃那日起誓的事,他聽完後,便笑了一笑,然後拈起一粒黑棋子,看著前面的棋盤道:“招婿入贅,倒是一步好棋。”平安站在一旁接著道:“公子您還別說,我聽說那莫姑娘這話一放出去,好些人都意動了呢!不說那莫姑娘貌美如花了,就是莫掌櫃留下的那些家產,在好多人眼裡可是塊肥肉,聽說就是莫姑娘本家那都有些坐不住了,更別說外面一些窮困潦倒,家裡又有好幾個兒子的人家了。”“你打聽到的事還真不少。”謝歌弦將手裡的棋子落下後,就搖頭一笑。平安看了謝歌弦一眼,然後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是公子你那天問了我幾句嗎,難得公子關心,我便盡心打聽去。”謝歌弦又拈起一粒白棋子,思忖了一會,然後才道:“她幫過我一次,我想還個人情。”平安想了一會,然後有些遲疑地道:“公子難不成想給莫姑娘做媒?”謝歌弦無聲一笑,將手裡的棋子落下後才有些無奈地道:“你去將這茶水換了,都冷了。”平安一看謝歌弦這神色,便知道自己猜錯了,於是訕訕一笑,就拿起茶壺退了出去。謝歌弦又拈起一粒黑棋子,然後看著棋盤低語了一句:“她什麼時候來呢?”
與此同時,長春院的李躍兒託身子不適,辭了幾位客人後,往自己繡房走回去的路上,抬頭看著澄碧的藍天,似羨似嘆的一笑,然後心裡道了一句:雖不幸,卻也比她好上不少。韓四道這,自那日在莫家親耳聽到莫璃在莫六斤棺前立下的誓後,他的心神就總有些不寧。只是眼下他馬上就要迎娶周玲玲了,手裡要忙的事一件接著一件,除了夜裡睡的那幾個時辰的時間外,他幾乎抽不出一點多餘的時間來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緒。且每次一靜下心,要好好想一想時,腦子裡就總浮現出一身素白的莫璃,跪下立誓時那等決絕得讓他驚豔的表情,每一次的回想,都會讓他心神激盪不已。那樣的女子,不可多得,接觸得越多,想要得到的慾望就越大!韓四道按了按眉心,招婿入贅嗎,正好也省了他要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