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走到自己座位前,先蹙眉將那桌案看了一遭,“我要的鮮炒藕片呢?”
玉帝原先正笑著和舞池中的嫦娥揮手,她一問,忙壓過身子來,輕聲道,“已經吩咐做了,西王母有些耐心吧。”
西王母哼了一聲,抱著蒙七七坐下,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又偏頭看了玉帝一眼,“你離我遠點兒!去和太上老君坐著!”
玉帝剛舉起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我…那老頭兒一身硝黃味,我不去!”
西王母也舉起酒杯,“你去不去?不去我可要潑你了!”
玉帝,“…我走,我馬上走!”
但他臉上還是帶著笑的,端了酒杯假意和邊上的神仙敬酒,蹭到了太上老君邊上,將他邊上的神仙擠走,僵笑著坐了下去,還和遙遙地舉起酒杯來,和西王母對酒。
西王母放下酒杯,“小樣兒。”拿了杯酒就要給蒙七七喝,蒙七七捂上嘴,“不喝,我不喝。”
西王母這才舉起酒杯自己喝了,笑著繼續看舞池中眾仙子舞蹈。蒙七七也正好借西王母這大好的位置,看一看這宴會上所有的神仙。
玉帝邊上那位臉上烏糟糟,明顯是給炸藥炸過無數次的老頭兒,就是太上老君;那蘭花指捻著鬍子,一身紅衣的俏麗男子,許是月老;牽著一隻狗,自己吃著,還不時給自己的狗喂些東西的三隻眼男人,是二郎神。
蒙七七盯著二郎神那第三隻眼看,那眼睛原是閉上的,忽的張了開來,朝蒙七七看一眼,又閉上了。
那二郎神,也察覺到了蒙七七,低下頭,忙把哮天犬踢到桌案下去。哮天犬不肯,咬著他的靴子不肯躲進去,二郎神急了,“你這畜生,這宴會本就規定不許帶寵物的,如今我把你帶來了,你還不肯躲藏躲藏?!”
哮天犬這才嗚咽了一聲,躲到案桌下,四隻爪子都縮了起來。
蒙七七又去看其他神仙,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不認識的多於認識的。
那認識的,其中就有先前在荷塘見過的那一對神仙夫妻。蒙七七聽到旁的人都喊他們雷公電母,心想怪不得上回見他們,一副凶神惡煞的,一會兒打雷,一會兒又是閃電的呢。
她朝他們擠眼睛,雷公電母看到了,一個滿臉笑意,一個則照樣凶神惡煞。
蒙七七癟下嘴角去,電母忙看雷公,一個巴掌就把他的臉按到了案桌上的菜品中,“你再對她兇一個試試?你有沒有眼力啊?沒見她在誰身邊嗎?”
雷公被按在菜品中,滿臉的果汁油水,“娘子放手…我知錯了…”
蒙七七看了一圈,又好奇又得意,忽見那群穿著打扮不是流露出仙家氣質,就是好生富貴的神仙中間,多了一個光頭的男人。
那男人面貌倒是清秀,只是穿的奇怪,一件暗紅色的長袍在身體左側打了個結,就那樣披著,看著怪奇怪的…
西王母也注意到了他,笑道,“喲,那蠢蛋來了。”
她舉起一隻手,舞池中鶯歌燕舞著的仙子退了下去,熱烈討論的神仙們噤下聲來,蒙七七隻聽西王母用一種特別嘹亮和有震撼力的聲音說道,“那邊那個紅衣服的蠢蛋,到舞池中間來給我看看。”
眾神仙:…雖然我們大家都是這麼想的但是西王母你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會不會不太妥啊!
那蠢蛋倒不在意似的,雙手合十走了上來,朝西王母彎腰鞠躬,“西王母在上,在下西天如來佛座下金蟬子…”
蒙七七正在吃西王母餵給她的清炒藕片,他這麼一說,驚得把藕片吐了出來,“啥?金蟬子?”
西王母好奇,“七七認得他?”
蒙七七點頭,“認得的,在凡間,他想拐賣我來著…”
西王母嘴邊立即浮現出一絲冷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