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遲明天我就要看到動作。”
“我知道了,我爭取下午排出來,晚上我們就排練。”
“好。”
“你做完10組了嗎。”
“還有一組。”
“別放鬆,繃住。很好。”
“過來試一下吧。”
“五六七走,跳高,舒展開來。再來,上跳的時候,你要感到頭頂有根繩子在拉著你。要用腳背的力量,透過擦地,上跳,不要用膝蓋和腰的力量,膝蓋要放鬆,但要繃直。”
“再來,五六七走,跳,身體不要前傾。對了,這不就比剛才那個好很多嗎。再來,五六七走,繃腳,擦地,頭頂繩子,膝蓋,很好。再來,擦地,繃腳,身體直立,舒展。很好。”
“跟音樂。”
“五六七走,啪,啪,啪,節奏,很好。”
“你再把鞭轉和吸腿轉練一下。”
“留頭甩頭,主力腿穩住,手位。很好,對了,就這樣。我就說你的吸腿轉和32圈鞭轉很好吧。森宇記得這還是自己去美國教她的,時隔多年,她還能將這兩個動作跳得這麼好。記得那時舒盎天天練這兩個動作都練到吐,腳上永遠都纏著紗布,拆下紗布的時候,紗布上都是血,後來還傷口感染了。想來自己不在的這兩年裡,她應該也經常練習吧。”
“森宇哥,森宇哥。”
“啊,怎麼了。”森宇突然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
“啊。你還記得以前自己練這兩個動作的情形嗎?”
“森宇哥。”舒盎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怎麼會往了,那時森宇哥天天拿著教鞭站在自己身邊,只要自己的動作有一定走形,教鞭便會上身。那時幾乎每天都帶傷的,腳上的傷,身上的傷從來就沒好過。若不是後來發現腳底的傷口感染,想來也不會有那幾天的喘息時間了。
“我不在的這幾年,你在舞院是怎麼過的。我聽說你幾乎沒怎麼上過課,那你的基本功是怎麼保持的。”
“沒錯,我是幾乎沒上過舞蹈課。但我並不是不練功。你知道,你和哲軒哥都曾經教過我,所以在舞院我的基本功要比一般人好很多。我之所以不去上課,是受不了老師永遠要教我做示範,更受不了,同學們拿著嫉妒和羨慕的眼神。後來,我跟校長申請要了一間舞蹈室。我每天都會自己在那兒練功。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我在他們還剛剛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練功房了,在他們都回宿舍了,我還在練功房。我想若不是自己的名聲在那兒,我的室友應該都忘了宿舍裡還有一個我;若不是老師整天提起我,同學應該也忘了還有我這樣一個人存在。我差不多隻有在他們要排練大型的舞劇或參賽的時候才會出現。”
“森宇哥,你知道嗎?其實這幾年,你在國外演出,我很多都去看了。我的很多創作靈感都是來自那兒。”
“那怎麼我從來沒有看到你。”
“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去找你,看完我就走了。”
“為什麼?”
“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可以變成你的驕傲的時候再去找你。”
“你現在也很優秀了。我發現你現在的舞技已經有很大的突破了,況且在舞院的時候你還是自己練的,我明白那種獨自承受的痛與孤獨。”
舒盎的眼睛望著遠方,隔了很久。
“還好吧,每個舞者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森宇哥還有哲軒哥不也是這樣嗎?”或許只有自己明白那無數個黑夜,自己獨自一個人在練功房苦苦忍受著韌帶的撕扯,獨自一個人承受著黑夜的孤獨,獨自一個人面對眾人的嘲笑。很多時候,自己也想過退出,想去過那些同齡人玩耍的生活。可是每當想起自己的兩位老師的期待,以及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愛,便有咬牙也要堅持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