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端過盤子說:“位子不好找,快點。”
“哦。”我訕訕的跟在他身後,遲鈍的發現他把禮物沒收了,那我拿什麼送給林立群?真是無妄破財……其實錢不是個事兒,麻煩的是太子爺的禮物真的真的超難買。
快餐店裡黑壓壓的人群,他繞了半圈在靠近廁所的角落停下,那兒有兩把對坐的椅子,其中一把搭著他的風衣,怪不得剛才我看不見他,旁邊正好有根立柱擋住了視野。
匡恆說:“人太多了,將就一下。”
自作孽不可活,KFC是我說要來吃的,那麼甭管路遇惡人還是坐廁所門口都得認命。很久很久以後,每當我回憶起咱倆初次約會的情形,均感覺哭笑不得,但也的確難忘。
匡恆的冰山氣質與鬧鬧嚷嚷的環境顯得尤為格格不入,當然他儘量表現得氣定神閒,他把自己安排進挨著走道的一邊,用身體隔開一塊空間供我享用晚餐,為此我小小的感動了一把。
辛苦排隊買來的食物對我吸引力沒有匡恆來得大,再說我又起了想裝淑女的心思,於是斯斯文文的拎著薯條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而他也一點一點把食物送進嘴裡,一點一點消滅殆盡,動作看起來明明效率高又節奏快,可為什麼他吃起來楞是給我一種吃法國大餐似的從容和優雅呢?
“在想什麼?還有想吃的?”他解決掉他那份,擦乾淨嘴巴問我。
我瞪著自己留下的一堆薯條雞翅什麼的東西,再瞄瞄他,搖頭,“沒了……你,你吃完了?”
“嗯,吃完了。”
這位爺還真是“快餐”。忽閃的明亮眼裡映入兩個小小的不知所措的我,用餐不說話雖然是個好習慣,但同時非常恐怖,完全沒有給人深入交流的機會,這樣的話“約會”有何意義?
迫於壓力——他一直看著我。不得已草草塞了幾口,我匆匆的說:“我也吃完了。”
“好,那走吧。”他一手抓起風衣,一手提起我的包,我頓時受寵若驚,他幫我拿包!
匡恆箭步如風,尚未褪盡的夕陽餘暉披灑在他肩側,金屬質感的重彩陰影拉出一條筆直的線落在我右邊,那一片地方都透著暖洋洋的溫度,男人的陽剛與女人的柔軟變得立體卻又協調,我不禁雀躍,細數著腳步,精神百倍。
接下來他……不,是我們要去哪兒?散步回家?從這兒走回家,很遠。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他指著一家百貨公司說:“陪我買點東西。”
原諒我的詫異,冰山大爺的意圖莫非要和我逛街?!我怔楞的忘了走路,他在前面停下,“又怎麼了?”
他平時一定慣於發號施令,而且沒人敢忤逆他,今天之內我兩次掉鏈子,冰山大爺似乎有點不高興,冰雕的五官發散著冷颼颼的氣息。
“你要買什麼?”我硬著頭皮問。
比黑曜石更粲然的眼珠往天上翻了翻,“襯衣。”
“你要買襯衣啊,哈哈~~”我乾笑兩聲,看他利落的轉身繼續走,馬上吐了吐舌頭,臭小子的脾氣能不能和藹點?!
匡恆以專注的態度一門心思撲進了樓上的男服部,我惶惶尾隨,貌似中午我剛來這兒掃蕩了一遍,這麼快故地重遊,內心不得不說略微複雜。
沒有一絲遲疑的他邁入一間頂級男服專櫃,我咋舌的思忖,他不像為了彰顯自己的財力,招搖膚淺的人呀?不然相親那晚也不會西裝革履的開摩托車,雷得我找不到北了。
“我去試衣服,你等會兒。”他接過專櫃小姐遞來的新款,酷酷的交代我。
冰山的氣場冷冽凌厲,專櫃裡的氣溫陡然下降,笑臉迎客根本多餘。我想專櫃小姐和我一樣質疑我們的關係,朋友?情人?家人?同事?我尷尬的衝專櫃小姐笑笑,坐到一邊老實等待。
兩分鐘